重。

金生水來到審訊室,顧佐的審訊小隊已經在此等候了。

這名錦衣衛被禁錮在審訊椅上,明顯是被用了刑,這是釘子和鼴鼠才會享受到的待遇,顧佐非常擅長此道。

“弄醒他。”

見金生水進來,顧佐立即下令,隨即一盆冰水就被潑到了那名陷入昏厥的錦衣衛臉上。

很古老的手段,但非常有效。

隨著一聲呻吟傳來,錦衣衛微微睜眼,緩緩抬起了頭。他的長相非常普通,是明人常見的長相。

“劉明,濟島千戶所正八品總旗官,現年36歲,安東人,父母早亡。已婚,育有一女,現年9歲,妻子於3年前病故,一直鰥寡至今。

20歲入伍戍守北疆,26歲因傷殘退伍並加入錦衣衛。工作10年,雖無建樹,但勤勤懇懇,為人謙和友善,同僚風評頗好……”

金生水一邊描述劉明的職業和家庭情況,一邊觀察對方的反應,他要知道劉明是在人生中的哪個階段成為鼴鼠的,從而精準定位對方的記憶位置。

然而當所有已知的資訊全部講完,劉明沒有產生任何反應。

金生水微微皺眉。

“這位長官,你們冤枉我了啊。我入伍6年,右腿在執行任務時受傷落下了殘疾,後來成為了錦衣衛,10年來更是不敢有絲毫懈怠,我為大明流過血,我為大明流過汗,我對大明忠心耿耿,怎麼可能是間諜呢?你們真冤枉我了!”

劉明氣喘吁吁地自述完清白,臉上既有恐懼也有被冤枉的憤懣,看起來與老實本分且略微窩囊的中年鰥夫一般無二。

“你腿上的傷是你自己弄的吧?”

金生水沉默片刻,突然發問。

“長官,這怎麼可能是我自己造成的呢?我熱愛當兵,我不想退伍的。”

“你真是在執行任務時受得傷?”

“是的,長官。”

“那給我講講這次任務。”

“長官,我是簽過保密協議的,我不能向你透露這次任務的內容。”

“這關乎你的清白甚至性命,你還要保密?”

“長官,我不能洩密,我發過誓死也要保密的!”

劉明先是滿臉猶豫,隨即咬牙,一臉視死如歸的模樣。

“你是誓死保密?還是本就不知道?”

“我……”

“真正的劉明在執行你所謂的保密任務時就已經死了吧?”

“是你親手殺死了他,並代替了他?”

金生水沒有給劉明回答的機會,問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長……長官,您想象力真豐富!”

劉明低著頭,眼眸深處浮現一絲譏諷,再抬頭時,滿臉都是小心翼翼的憤怒。

他正要再進行解釋,卻猝不及防地對上了一雙全部漆黑的眼眸,他的眼神逐漸呆滯起來。

良久,金生水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