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生水重新回到窗邊,此時再俯瞰樓下的風景,頓時覺得可愛了許多。

將一切看在眼裡的火蝠卻已經來到了金生水近前,滿眼擔憂。

“你——?”

“我怎麼了?”

金生水一臉無辜。

“你剛剛沒有做什麼吧?”

“沒有,我要是想做些什麼,那孫子已經沒了,哪裡會由著他全頭全尾地離開。”

金生水理直氣壯。

“好吧。”

火蝠鬆了一口氣,卻又帶著一絲遺憾。

金生水頓時翻了個白眼,他就是因為知道火蝠這扭捏的性格,才沒有明說自己給那佈政副使的嫡孫下了套,只等時機成熟,那孫子死得順其自然呢。

火蝠重新回到窗臺邊,默默地喝起了酒,連金生水喚了聲要去方便,火蝠也充耳不聞,似乎是再次喝酒上頭了。

金生水接受火蝠夜巡的邀請,自然是有目的的。

屋外,因為那孫子一鬧,已經炸開了鍋。

來這裡尋歡的大多是二世祖,被人擾了清夢自然是怒不可遏,開啟門就要罵。

但當看到是佈政副使的孫子,大部分立馬悄悄縮回房內,待那孫子走遠後,再開門,將火氣撒在了侍者身上。

極少數要麼倚靠在門框上,只靜靜看著,神色玩味,要麼說幾句怪話,與那孫子針鋒相對幾句。

金生水遠遠地看著,將一切盡收眼底。

這孫子的人緣真差,不過在金生水看來,差有差的好處,等到那孫子事發了,這些二世祖將成為首批懷疑物件。

那佈政副使想要找他們麻煩,必定要與二世祖背後的人扳扳手腕。

這不就熱鬧了嘛!

這不就有意思了嘛!

目送那孫子消失在長廊盡頭,金生水慢悠悠拐進了洗手間。

另一邊,火蝠注意到外間的喧囂逐漸平息,他嘆了一口氣,又陷入了某種內耗。

突然,房門被推開,金生水一臉凝重地進了門,又立即關上了門。

火蝠心裡咯噔一下,意識到有大事發生,立馬坐直,因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表情的金生水。

“怎麼了?”

“我在洗手間門口聽到有人在打電話,隱約聽到錦衣衛三個字。”

“我剛進去,那人就消了聲,我撒完尿,佯裝離開,那人又繼續通話。”

“前後聽下來,大概內容就是錦衣衛可能會在半個月後有一場針對高梨宮的行動。”

聽到這裡,火蝠的臉色也凝重起來。

“我守在衛生間門口,可是裡面的人遲遲沒有出來,我意識到不對勁,踹開了隔間門,裡面卻空無一人。”

金生水的表情愈發沉重。

“應該是名異種。”

金生水做出了自己的判斷。

“不過我不能判斷真假。”

金生水提前做了免責宣告。

“走,報告給大爺!”

火蝠話還沒說完,人已經到了門外。

金生水目瞪口呆,然後跟了上去。

他已經做出了提示,希望慶虎能做好應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