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次,車門紋絲未動。

金他不由地將目光投向依舊昏迷的大塊頭,看來想要出去,只能指望這位慶虎大爺的超能力了。

先前想要趁機了結三人,脫離高梨宮,繼而隱姓埋名、重獲自由的想法被埋進了心底。

金生水將頭頂的土洞儘可能地擴大,以便更多的空氣湧進來。

接著他靠近慶虎,看著那張哪怕昏迷卻依舊膈應的大臉,金生水頓覺無從下手。

人工呼吸?心肺復甦?

開什麼玩笑,誰能下得去嘴呢?

突然,金生水目光瞥到一物,索性爬了幾步,撿起一瓶滾落在車角落的飲用水,擰開瓶蓋懟著慶虎的大臉就澆了上去。

初春的溫度依舊寒冷,一瓶冰涼的水澆在臉上,慶虎打了個激靈,猛地睜開了雙眼,兩道精光射出,嚇得金生水連連後移。

慶虎迅速掃視車內,他的目光落在車外的障礙,落在土洞上,又在大秘和烏龜男身上轉了一圈,最後落在金生水身上,眼中的警惕逐漸消失。

“好小子,是你救了咱?”

依舊是粗獷而直接的詢問,但是金生水知道對方已經知曉了了目前的處境,並承認了自己的救命的事實。

“不是,我只是做了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慶虎大爺自身實力硬才是關鍵。”

金生水卻不好直接承認,他怕落了這位高梨宮打手頭子的面子,說話間留有餘地,並拍了個很直接的馬屁。

應對這種階級和力量都不對等的粗人,說話要讓對方臉上有光,奉承要讓對方聽得懂,這是金生水前世摸爬滾打好多年得到的經驗。

“小人的這條命下面還得看慶虎大爺的。”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需要藉助對方脫困,後續回到高梨宮後也需要藉助這位慶虎大爺證明清白。

因此,這個來自繼承記憶裡的自我矮化的稱呼,還是被金生水喚了出來,並再度拍了一個小小的、稍顯含蓄的馬屁。

畢竟自己當前的身份只是一名涉嫌通敵並且沒什麼見識的背屍奴,使用通常的自稱也顯得自然一些。

果然,那慶虎大爺兩次被拍中了馬屁股,樂得哈哈大笑,連帶著看向大秘的目光都多了一絲不滿,居然反手一巴掌拍在大秘臉上。

“嘶——”

大秘倒吸著冷氣突然驚醒坐起,對上慶虎大爺極度不滿的目光,只以為是自己在慶虎大爺之後醒來才惹得對方不快,便默默扭頭,開始裝模作樣檢查起車內情況。

慶虎大爺瞥了一眼大秘的背影,罵了聲廢物,然後直接站起身來,雙手撐起車門,然後再金生水故意驚訝的目光中,雙腿雙臂齊齊發力,再大喝一聲,居然硬生生頂開了車門以及壓在車上的障礙物。

金生水揹著烏龜男爬出土堆時,看到土堆下停了兩輛嶄新的黑車,慶虎大爺已經上了前一輛車疾馳而去了。

大秘應該是得到了指令,坐在第二輛車的駕駛座上,朝著金生水招手。

金生水再次摸了摸腰間的匕首,然後又一次放棄了趁機偷襲大秘、解決烏龜男,然後潛逃的想法。

因此他發現,這次的難度比之前還大。雖然慶虎已經離開,但是他仍然沒有十足的把握解決掉一個清醒的異種大秘,再者,哪怕他僥倖成功,後面必定會面對高梨宮和錦衣衛無休止的追殺。

老老實實上車,將烏龜男綁好丟在後座。

金生水坐在副駕上,看著窗外,一路無言,好在大秘也不是個話多的。

黑車開出廢墟,開過荒蕪的曠野,經過破舊的村莊,進入繁華的城市。

黑車在街道上七拐八繞,兩側是簡約和復古交織的建築物,行人也是現代簡裝和傳統明裝混雜的穿著。

黑車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