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龍壇自參與叛變,各分壇壇主便極力將手下的精銳力量拉攏收服,到龍寂樾大婚當日,便帶領他們趕赴現場,力圖將龍寂樾一舉拿下。所以在大殿上經過激戰,又發生了爆炸之後,十二龍壇壇主和精銳力量可以說悉數葬送。剩餘人馬在事敗之後,又有部分潛逃潰散,各分壇原留守人馬登時陷入了六神無主的境地。

而邵博原在謝三斧眼皮底下密謀許久,拉攏各分壇親信,更把所轄的青龍壇培養成了嫡系部隊。

現如今,十二龍壇的正經主子只剩他一個,自率領青龍壇歸順了誅魔同盟,便安享太平,發展壯大。先前四散的十二龍壇人馬,又紛紛聚攏到他旗下,如今已有二百餘人。

雖不及十二龍壇往日繁盛,卻也比一般江南門派更有實力。

邵博坐擁這支隊伍,十分志得意滿,儼然一副掌門的架勢。且越來越不滿足這種有實無名的狀態,日夜盤算,何時才能正式繼任天龍門掌門,將這江南第一大門派徹底改名換姓。

於是,他牢牢攥著這方人馬,加緊立信樹威。而方府的意思,也不欲將這些人再分散到各個分壇去,恐生枝節,所以暗許給邵博一塊地方,集中安置這些人。

這地方,便是左鈺從前所住冠玉居,坐落於鹽官鎮西北方向的許家灣湖畔。

左鈺一直以冠玉居主為號,絕非虛妄。此地河道縱橫,水草豐美,累層屋舍臨湖畔而起,循水道而延,橋廊榭舫次第排開。放眼望去,別是一幅江南水鄉奇巧風流的大畫卷。

冠玉之居,名不虛傳。

然而,這冠玉居如今的主人邵博,卻沒多少心情欣賞美景。眼下他還有一件大事未完,這既是阻礙他升任天龍門掌門的一股隱形阻力,也是方府交代給他的一項重要任務。

自己能不能更進一步,倒還在其次,完成不了任務,得罪了東家,可就連現在的地位也不保。而他一旦失去了方府的支援,身上這弒主賣友的罵名,只怕來自四面八方的暗箭就會令他死無葬身之地。

所以邵博此刻端坐房內,心中實已發了狠。他對面的牆上正吊著一個人,穿透了琵琶骨,渾身已被打得血肉模糊,還顯然被餵了毒藥,面色烏青,黃豆大的汗珠層層滲出來,眼神已經迷離。

邵博冷冷地道:“謝總管,現在可以說了麼?”

謝三斧閉上了眼睛。

邵博冷笑一聲:“中了馬錢子的毒,沒有人能熬過兩個時辰。其實虎兕柙的餘孽,盟主已經清理得差不多了,還剩下一些,也不足為患,你只要將他們的名字說出來,我保你平安無事,還能重回十二龍壇總管的位置,呼風喚雨。”

又向謝三斧湊近了些:“這一回,可沒有什麼乳臭未乾的小娃娃礙咱們的事了,咱哥倆正好把天龍門整肅一番,憑你我的本事,稱霸江南不過是眨眼的事。到時候,連那姓方的也要拜服在咱們腳下!咱們還要直取江北,大展宏圖,哈哈哈,那時候豈不快哉?”

謝三斧眼睛睜開一條縫,喉頭咳血,呵呵笑了兩聲:“你這樣說你的主子,就不怕他著惱?”

邵博不理會他話中譏諷,笑道:“不瞞你說,我一向最看不慣這些黃口小兒發號施令,毛還沒長齊,就敢么三喝四,指揮起人來了。這等沒有規矩的娃娃,就該好好訓誡一下。謝總管,你不也是這麼想的麼?”

謝三斧突然睜圓了眼,哈哈大笑:“告訴你,你連少爺的一根手指頭也比不上,你就是老子當年挑中的一條狗,怪老子一時看走了眼,沒看出你狼子野心!不過那有什麼?狗再叫,也終歸是狗,你還想當天龍門掌門?哈哈哈哈!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邵博氣結,面罩寒霜,惡狠狠地盯著謝三斧,半晌又爆發出一陣冷笑:“好啊,好啊,那位了不起的龍少爺,此刻也不知碎成了幾段,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