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為純正,又有謙遜之德。方才我見了,他招式雖猛,但點到即止,內力收放自如,沒傷人分毫,實屬難得。”忽然又笑了笑,“只是不知,方才的一番功夫,是經你調動,還是出自他本心?”

江懷珠哈哈大笑:“真是什麼也瞞不過你呀,左兄弟,看來當真是成了神仙,開了天眼啦!實不相瞞,我這傻小子學東西慢得很,此番為了讓他早日開竅,借用你一對徒子徒孫,多有對不住,哈哈哈哈!剛才我確實使了傳音入密,不過只是助他內息運轉,一應行止,全然出自他本心,他若想傷人,乃至殺人,我是奈何不來的,只有過去把他打暈了!”

左慈道長點點頭:“如此說來,小居士確是宅心仁厚之人。”

宋澤臉上一紅,正待謙辭,韓浞忽然走到左慈身邊,笑道:“師父,這位宋居士不光宅心仁厚,於我玄門道法還頗有心得,可謂天賦異稟,嘿嘿,這一路上我已打聽清楚了,宋居士還不是江大俠的徒弟,他現下沒有拜師,無門無派,師父你看......”

左慈道長兩眼放光:“哦?”

江懷珠擼了擼袖子:“韓浞,你小子太不地道了,虧我拿你當自家人!左兄弟,咱倆切磋切磋,你若贏了我,再來搶我的徒弟!”

左慈道長捻鬚哈哈大笑,眾人也忍俊不禁。如煙夫人快步上前,將江懷珠推到一邊:“天師,諸位道長,對不住了,此人有些失心瘋,你們莫要跟他一般見識。”

眾人皆笑起來。江懷珠嘿嘿幾聲,便向左慈等人鄭重介紹瞭如煙夫人和宋澤。鬥劍大會五局三勝,此刻勝負尚未分出,九鼎一路雖勝了兩局,但第三局卻落得如此,兩路弟子皆已無心再戰,便就此作罷了。

左慈道長將江懷珠三人引至內室,奉茶款待,見江懷珠似有話要說,便屏退了眾弟子。

江懷珠見左右無人,便將鬥劍大會上的所見所察一一說了出來。左慈聽罷,沉吟良久,長嘆一聲:“果真如此。這些年來我已覺察到端倪,只是一直心存僥倖,如今連你也看出來了。”

江懷珠道:“韓浞此人,可以栽培。”

左慈道長思忖片刻,緩緩點頭,笑道:“我總在想,何人可接我衣缽,已想了多年。戴昌沉穩有餘,天資不足,尚天賜聰慧,卻缺乏定力,思來想去,終是難以圓滿。如今看來,人事大約可定。多謝你直言不諱,使我門派免於一場禍端!”

江懷珠笑道:“好說,好說。嗯,你如今做了道士,火腿燉甲魚是沒有了,不知這山中還有什麼好吃的?”

三人又在九華山中盤桓數日,盡賞溶洞中的奇幻美景,又乘竹筏漂流山澗,戲魚蝦於淺溪,好不快活。其間江懷珠數次和左慈道長閉門密談,每談一次,神色便輕鬆一分。到得第五日,三人向上清觀眾人告辭,下山往鳳陽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