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嚴晝那尊大佛,寧煙轉頭就垮了臉。

弄死鄧燕兒,一是嚴晝的助力,二是鄧燕兒之前就跟她有仇,寧煙不是什麼好人,順勢而為而已。

鄧燕兒已經被燒成了一捧骨灰,正好,沒有人會發現她的秘密了。

寧煙吐出一口濁氣,心中某塊小石頭悄然放下。

“嘰嘰……”

裙襬微動,寧煙聽到鼠類般的細弱叫聲,低頭看去。

她身側地面不知何時冒出一個小洞,腳邊,一隻還沒巴掌大的小刺蝟,黑豆似的眼睛正淚汪汪的看向她。

定睛一看,它還還特別人性化的戴著四方小帽,後腿撐地,一隻前爪拉著她,另一隻爪子拿著一個小紙條。

不愧是修真界,刺蝟都能被騙來打工。還真別說,小模樣挺招人稀罕的。

寧煙彎腰拿過小紙條,沒有很冒昧的舉動,刺蝟書生有些意外,以往信客收了信都喜歡對它動手動腳,不是摸刺就是摸頭。每次都把它摸的煩不勝煩。

現在這個女人竟然不摸它,是不是它失去魅力了,不可愛了?

寧煙專心看著紙條,沒有注意到它的一舉一動,傳信人是徐秀秀,大致就是問她是否安好,現狀如何。

寧煙有點小感動,還是有人記得她的。想回信,奈何柴屋舉目四望,別說紙筆,睡得都是草鋪。

於是,她只能用鄧燕兒被燒成焦炭的骨灰,在小紙條背面歪歪扭扭的寫下一個“好”字,廢物利用了也是。

心酸。

把信交給小刺蝟,不見它動,寧煙目光掃它一眼,又轉了回來。

小刺蝟竟然哭了。一顆顆小眼淚跟斷線珠子似的從它黑豆小眼滾落,看起來格外可憐?

寧煙一陣莫名。

額,她幹什麼了?

難不成是她太窮,窮酸到刺蝟都忍不住心疼她?

餘光一閃,有道黑影從她身邊掠過,捲走了刺蝟書生。

青年男子稍顯稚嫩的嗓音斥責道:

“可惡的人類,吾就知道你在揹著吾奴役妖族子民!元卿的狗奴才,真是和他一樣令人討厭!”

站著就被臭罵一頓的寧煙:?

什麼玩意過去了?

她愣愣朝堆積如山的木柴最高處仰視過去,入眼,一隻姿態孤傲,通體毛髮墨黑的綠眼黑貓幽幽盯著她。

“你是,貓妖?”

四下無人,寧煙只想到這一種可能。

黑貓嘴巴一張一合,口吐人言:“沒眼色的凡人,吾乃妖界至尊身份尊貴的妖族少主,見到吾還不快快下跪!”

“對了,元卿那個膽小鬼不敢來見吾,肯定是怕打不過吾丟人,吾看到他的大太監來你這裡了,他是不是也偷偷藏在裡面?”

大太監?它該不會說的是嚴晝吧?

寧煙不知道這隻貓底細,保險起見,一派恭敬答:

“尊貴的貓貓大人,小的真的不知道元卿在哪,您也看到了,小的只是一個地位卑微的砍柴小嘍囉。還有,小的也沒有奴役這隻刺蝟,它只是單純受小的朋友委託來送信的。”

黑貓聞言,轉向一旁害怕的縮成球的刺蝟書生,“是這樣嗎?”

刺蝟球叫了兩聲,黑貓似是聽到了自己不喜歡的答案,冷颼颼道:“身為妖族,給凡人打工是恥辱的!……給修士打工也是。你的骨氣呢?”

小刺蝟瑟瑟發抖,沒敢回答。妖與妖之間的實力感應,讓它意識到這位可能真的是妖族的那位中二少主。

黑貓恨鐵不成鋼收回目光,繼續道:“好,這件事不算。那元卿呢?你給吾把他弄出來,管你是誰,這麼多年了,吾當年惜敗,便發誓血洗今日之恥。”

“交不出人,你就給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