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揚點頭,道:“明面上看不是他的,但是幕後的老闆大家都是心知肚明。我朝陛下雖然沒有明令禁止朝中官員經商,但是一向還是預設這規矩的。不過這張成和在朝中也無官職,再加上張貴妃和他弟弟張清遠在朝中的地位,誰敢輕易說什麼。”

“那他為什麼打那男子?”

周揚鄙夷地說道:“張成和好斂財,貪心無度,做生意毫無誠信,時常以次充好,商會的人都知道。

聽說那男子買了一隻金步搖給妻子,他原也是做首飾生意的,對重量敏感的很,回去之後發現重量不對。這金子的價格多貴啊,人家當然是不肯的,回來找這的掌櫃理論。

沒想到掌櫃硬說是他們弄掉了步搖上的一根流蘇,才導致重量不對,誣陷他們騙錢,男子氣不過,日日來找掌櫃得理論,今日也不知道是恰好碰上,還是掌櫃去找了張成和來,這不就被打成了這樣。”

聞言,林洛瑤怒上心頭。

“欺人太甚!我下去救那男子。”

周揚正欲阻止,突然聽到下面傳來馬蹄聲,還伴隨著一聲大喊:“住手!”

林洛瑤忙往下看,只見蕭其衡正拉了拉馬的韁繩,在福來金樓門前停了下來。

張成和自然是認識蕭其衡的,臉色一變,就恭敬地上前行禮了。

蕭其衡身著盔甲,面容剛毅,高坐在馬背上俯視著張成和,看得張成和臉上有瞬間的心驚,不過轉眼間就消失了。

“怎麼回事,當街打人,張公子就不怕影響了令尊的官聲嗎?”

張成和忙笑著推脫道:“宸王殿下,我這不過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這小人訛金樓的銀錢,正好被我看到了。”

蕭其衡眉心一皺,看向地上被打得男子。

那男子掙扎著想爬起來,嘴裡說道:“大人,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張成和對身後的掌櫃一使眼色,掌櫃立刻掏出一錠銀子,扔在那男子身上,道:“算我們倒黴,看在宸王殿下的份上,今天的事情就算了,這銀子賠給你綽綽有餘了。還不快滾。”

那男子被打的根本無法站起身來。

張成和陪著笑臉對蕭其衡說道:“殿下,您慢走啊,我這就派人送他回去。我也得進宮去了,今日是我姑母的壽宴,我可不能遲到了。”

蕭其衡面色一凜,他知道張成和是在提醒他自己的身份。

說完,就有僕從將地上的銀子塞在那男子的懷中,拖著那男子走了。

張成和急匆匆轉身進了酒樓。

蕭其衡還正欲叫住他們,林洛瑤故意打落一個小石子在蕭其衡的手邊,蕭其衡抬頭,就看到了二樓站著的林洛瑤。

蕭其衡調轉馬頭,在周氏商行的門口下了馬,往二樓走去。

蕭其衡見到林洛瑤,冷然的目光中才有了一絲笑意。

“清瑤,你怎麼在這?”

林洛瑤俯身行禮,才對蕭其衡說道:“殿下,這位是星月閣的弟子周揚。”

周揚對著蕭其衡拱手行禮,蕭其衡微微點了點頭。

林洛瑤見二人打過招呼,這才繼續道:“我今日閒得沒事,到周師兄這裡來逛逛。”

蕭其衡聞言,本想提醒她,她的身份不適合拋頭露面出來瞎逛,但想起她在侯府裡過得不如意,又咽了回去。

只是心中對林洛瑤的行為依然是有些疑惑。

周揚饒有興致地看著蕭其衡略帶探究的眼神。

林洛瑤沒注意到他們倆的異樣,只說道:“那個張成和真是太過分了,這金陵城難道就沒有公道可言了嗎?”

蕭其衡聞言,問道:“怎麼回事?”

林洛瑤將周揚告訴他的事情跟蕭其衡細細說了,蕭其衡臉色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