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能走啊,你不是借我錢了嘛……”

陳枝氣不打一處來,剛說完門口蹲守的加姆又開始狂吠。

“嗚嗯——”她縮著肩膀不吭氣兒了。

“我給你錢是讓你日常零花的,沒讓你去住酒店。”

不是,怎麼會有這種人!?

女孩仰頭看他,掛滿淚水的臉頰又哭紅了。

“你給我了……那就是我的錢。”她輕顫睫毛,聲音都是軟糯可欺的哭腔:“我的錢,還、還不能做主嗎……”

大壞蛋!

什麼人啊,怎麼那麼不講理!

“你不讓我走,我晚上睡哪裡?”

“這房子不夠你睡?”芒斯特好笑地看著她。

“我……我不能跟你睡。”小姑娘擦擦眼淚,抽抽搭搭的抗議。

忽然眼前一黑,脫了機車服的男人半蹲在她面前。

長滿槍繭的粗糲手指滑動在她嫩豆腐一般的臉蛋上,重重按了下去。

“你這個睡,動詞嗎?”

“什、什麼動詞不、不動詞的……”啪嘰一下把他手給拍下去,打著哭嗝說話都不利索的女孩,漂亮小臉髒兮兮跟只小花喵似的。

芒斯特頓了半晌,接受了她是真聽不懂那些葷話。

“你睡床。”他抬了抬下巴,略帶取笑:“一回生二回熟,大小姐你對這熟的很。”

怎麼說呢……陳枝虛虛睜著杏眸大眼掃了下房間,木屋除了廚房和衛生間就只有一個房間。

既是臥室又是客廳。

一覽無餘,她確實不陌生。

“……那好吧。”時間確實很晚了,想著明天有很重要的大事,也只能先湊合一下。

又憋了會兒,她鼓起勇氣,“我可以,洗個澡嗎?”

淋了雨,還一身汗,她不洗肯定是不上床睡覺的。

芒斯特說:“去啊,在對面。”

陳枝眼睛往窗外一撇,立馬收回來:“……有狗,我、我不敢……”

那狗跟她犯衝,只要看到她就死死盯她不放,她是開口說話都不行。

媽的,是不是上輩子欠她的。

男人鋒眉沉了沉,叼著嘴裡的煙,上面菸灰燃了半截,零星掉落。

“那你想怎麼著啊陳枝枝。”

也不知道這男人犯了哪門子邪,怎麼亂叫她的名字呀。

她雙手揪住男人的衣角:“你把狗……關起來,我就不怕了。”

“沒籠子。”芒斯特斜了她一眼,“加姆不是一般的寵物狗,它上戰場的。”

見她溼漉漉的眼睛無措,又淡淡的開口:“他除了我不認任何人,哪怕是坤威。”

坤威跟了他多少年,加姆也不過是不衝他叫而已。

女孩視線掠過窗外又悄悄看了眼他,嘟著嘴翕動,有點難以啟齒:“那……那……”

抬頭目光落在那凌厲的下頜線上,清白煙霧模糊了男人俊朗輪廓,他一如既往的淡漠。

“那你能……帶我去浴室嗎?拜託哥哥了。”

面前身量只有自己一半的女孩咬著粉嫩的唇角,眼神躲閃。

出乎意料芒斯特居然一句話都沒說,直接單手把人拖抱了起來。

陳枝乖乖的環他脖子,路過院子扭頭看發現剛才兇惡的狗,居然趴在地上快睡著了。

她這才放鬆下來。

“還不下來,要我幫你洗澡?”

“啊?”陳枝趕忙跳下來:“謝謝哥哥。”

“等一下……”

芒斯特人剛轉身就被叫住,暗眸望過來,陳枝本能發怵。

飼養在溫室裡的小花兒,輕輕問野獸,“你能在門口等我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