蹌一步,站穩腳跟,抬眼望來,滿臉稚氣,倒叫人忍俊不禁。

那小道童乍一聽師傅這番話,先是一怔,仿若被春日裡突然冒頭的新奇玩意兒吸引了注意,整個人定在原地。須臾,靈動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轉,恰似機敏的小鹿闖入陌生林地,小心翼翼又滿是好奇,快速打量周遭後,很快回過神來。緊接著,他小臉一揚,奶聲奶氣地說道:

“溫前輩,您可是江湖上威名赫赫、德高望重的長輩吶,猶如那巍峨高山,庇佑著咱江湖小輩。我今兒個實在是餓壞啦,您就可憐可憐我吧。”話畢,還俏皮地眨了眨那雙水汪汪、仿若藏著星辰的眼睛,眼角眉梢盡是機靈勁兒,活脫脫一個古靈精怪的小道童模樣,任誰見了,都難掩笑意。

“哼,你們這群道士,可真會挑地兒!”百里東君本正坐在席間,自斟自飲,一杯接一杯,酒水入喉,雙頰已泛起微醺的紅暈,眼神也透著幾分醉意朦朧。

他身形魁梧,一襲黑袍肆意敞開,露出內裡勁裝,彰顯著不羈個性。聽到道長這番話,也顧不上許多繁文縟節,直言不諱道,聲音仿若洪鐘,在席間嗡嗡作響,帶著幾分醉漢的憨直與灑脫,把心裡所想一股腦兒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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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壺酒見狀,趕忙笑著起身打圓場。他身形清瘦,一襲青衫整潔素雅,面容和煦,仿若鄰家溫和長輩。幾步上前,輕拍百里東君肩頭,笑語盈盈道:

“小東君吶,可別口無遮攔,這位道長可是青城山掌教呂素真座下的首席大弟子,身份那是不凡吶,猶如道門中的璀璨星辰,熠熠生輝,咱可得多幾分敬重。”言語間,滿是提點與安撫,巧妙化解了些許尷尬氛圍。

“呂素真?”這三字一出,仿若平地驚雷,剎那間,在座眾人皆面露驚色,原本或談笑風生、或悠然品酒的動作瞬間凝滯。那呂素真,在道門之中可是如日中天,威望極高,恰似那浩渺蒼穹中高懸的烈日,光芒萬丈,無人能及。

道門上下,對其尊崇有加,其道法高深莫測,傳聞能呼風喚雨、驅邪鎮魔,名震江湖。除了欽天監那位深不可測、仿若隱世仙人般的國師齊天塵,當屬他執道門之牛耳,掌控著道門諸多事務,一言一行,皆能引得江湖震盪。

“好傢伙,沒想到道門也來人奪劍,這下,這試劍大會可真是越來越有看頭咯!”無雙城的成餘長老原本正捻著鬍鬚,悠然自得,此刻聽聞,精神大振,猛地站起身來,高聲接話。

他一襲暗紫色長袍,繡著金線雲紋,彰顯身份尊貴,雙目炯炯有神,透著久經江湖的銳利與對這場熱鬧事兒的濃厚興味,彷彿一隻蟄伏已久、嗅到獵物氣息的蒼鷹,瞬間抖擻起精神。

那道長見眾人神色各異,又是一禮,這一禮比起之前更為恭謹,腰身彎成九十度,久久才直起身來,謙遜有禮道:“我與師侄此番前來,不過是想趁著這盛會,增長些見識,開開眼界,也好結識下江湖各路英雄豪傑,瞻仰諸位風範。若有唐突之處,還望海涵,萬望諸位莫要怪罪。”聲音誠懇,態度謙卑,盡顯道門禮數週全與低調內斂。

眾人寒暄幾句,便紛紛入座。唯有百里玄然,身姿慵懶地倚靠在窗框旁,仿若一幅遺世獨立的絕美畫卷。他一襲白衣勝雪,質地輕柔,似是用最上等的絲綢織就,衣角隨風輕舞,透著清冷氣息。墨髮如瀑,隨意披散在肩頭,僅用一根白玉簪子鬆鬆挽起幾縷。手中捧著的玉壺,瑩潤剔透,仿若羊脂美玉雕琢而成,盈盈滿是香醇佳釀,酒水在壺中輕輕晃盪,散發出醉人的芬芳。

那模樣,仿若塵世謫仙誤入凡塵,周身散發著拒人千里之外的疏離,對周遭諸事仿若不甚在意,只是沉浸在自己的酒與劍的世界裡。而他身旁,豎著一把剛取來的雲天品寶劍,劍鞘古樸,刻著神秘紋路,隱隱透著寒光,恰似暗夜流星,更襯得他氣質出塵,超凡脫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