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塵輕撫頜下長鬚,眉頭緊鎖,那皺紋仿若溝壑般深邃,陷入沉思:“若此為真,恐難應對。起初將其定位二甲,吾原以為是百曉堂故弄玄虛,意在為其造勢,然如今觀之,吾實不如他。”

“若與他交手,二十週之內或可勉強維持平手,然二十週之後……必敗無疑。”他的聲音低沉而緩慢,似有無限的惆悵與不甘,歲月在他臉上刻下的皺紋,此刻彷彿都成了他與百里玄然之間難以逾越的天塹,每一道紋路,都訴說著他對時光無情的哀怨與對自身衰落的無奈。

太安帝聽聞,不禁瞪大雙眼,滿是驚愕與不信,仿若聽到了世間最荒誕的言論:“先生貴為欽天監監正,同時也是半步神遊,竟也出此言語?除了李先生,先生亦如此評價?”

齊天塵微微搖頭,長嘆一聲,那嘆息聲似能穿越時空,訴說著歲月的滄桑:“陛下!此百里小公子,正值青春年少,朝氣蓬勃,仿若初升的朝陽,光芒萬丈且潛力無窮,而臣已垂垂老矣,氣血衰敗,恰似西沉的落日,餘暉漸弱,如何能與之相較?”話語中滿是對歲月無情的喟嘆與對百里玄然天資卓絕的豔羨,那眼神中隱隱透著一絲對往昔崢嶸歲月的追憶與不捨。

太安帝沉默良久,緩緩擺了擺手,那動作似有千斤重:“罷了!既如此,鑑正且退下吧!望君好生管理欽天鑑。”齊天塵恭敬行禮,身體彎成九十度,仿若鞠躬盡瘁的老臣:“遵命,陛下,臣告退,陛下若有差遣,臣萬死不辭!”言罷,倒退著緩緩退出宮殿,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舉止間盡顯敬畏,生怕一個不慎觸怒了那喜怒無常的帝王。

太安帝轉而望向濁清,目光如炬,似能穿透靈魂:“濁清,你且說說看法!”濁清嘴角微微上揚,扯出一抹冰冷的笑意,那笑容仿若寒夜中的冰霜,沒有一絲溫度:

“陛下,國師所言甚是。臣雖號稱半步神遊之下六掌之內可殺敵,然面對百里玄然這般人物,恐力有不逮。非得動用三位半步神遊巔峰強者,方有一戰之力,即便如此,亦難有十足勝算。若能得一位神遊玄境強者相助,斬殺百里玄然或可有望。”

他的語氣冰冷刺骨,彷彿在談論一件無足輕重之事,然那眼中閃爍的寒芒,卻透露出對百里玄然深深的忌憚與必殺之心,仿若一隻隱藏在黑暗中的毒蛇,正窺視著獵物,隨時準備發動致命一擊。

太安帝眉頭緊皺,厲聲呵斥,聲音如炸雷般響起:“三位半步神遊強者,還要有神遊玄境者襄助?半步神遊強者尚可尋覓拼湊,然神遊玄境強者,朕上哪去尋得?”

濁清微微抬頭,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仿若一隻精明的狐狸:“陛下!李長生不就身負神遊玄境之能?何不求助於他?”

太安帝冷哼一聲,面露不屑,那神情彷彿聽到了世間最愚蠢的建議:“哼!你有所不知。若對付旁人,李長生或許會出手,然面對百里玄然,他斷不會相助吾等。他不落井下石,助那百里玄然對付朕,朕便燒高香了。

琅琊王在回信中提及,百里玄然極有可能是李長生代師所收之徒,是其師弟。此路不通,莫要再提。對付百里玄然之法,朕需再細細思量。”言罷,太安帝無奈地搖了搖頭,那動作中滿是疲憊與無力,示意濁清退下。

太安帝獨自癱坐在皇位之上,眼神空洞地望著金碧輝煌卻又仿若囚籠般的宮殿穹頂,喃喃自語:“古書中雲,君子之澤,三世而斬。百里家一門三代,人才輩出,一代更比一代強。反觀朝中世家,歷經三代而不衰者,寥寥無幾,且三代之久,變數無窮,實難掌控。”他深知,百里玄然的橫空出世,猶如一顆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面,必將掀起驚濤駭浪,打破現有的勢力格局與平衡。

在那湛藍如寶石的天空之下,學堂之畔的百里玄然,僅著一襲簡約青衫,卻似攜著滿身星華,超凡氣質如潺潺溪流,自然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