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聲地述說著曾經的輝煌與不可告人的故事。

終於,鍾離來到古堡的正門前。他略微停頓,抬起頭打量著眼前這道厚重的鐵門。鐵門高大而沉重,表面早已被歲月侵蝕,顯出斑駁的鏽跡。門扇上刻有複雜的浮雕,圖案線條深邃,帶著中世紀的冷硬之美,彷彿這座古堡不只是建築,更是一位沉默而莊嚴的守護者。

就在他準備上前敲門時,大門在“吱呀”一聲輕響中緩緩開啟,一個身影出現在門口。那人站在昏暗的門廊下,周圍的光線勾勒出她的輪廓。她穿著一件簡約的黑色高領毛衣,搭配深色的牛仔褲,整個人顯得瘦削而低調。她的臉龐有些蒼白,眼眶微微凹陷,明顯帶著幾分倦意,目光中帶著一絲掩飾不住的疲憊,像是因長久缺乏睡眠而產生的無力感。

鍾離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稍一打量,便確認這就是他的委託人——年輕的艾米麗·弗蘭克斯。他微微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而艾米麗也注意到他的到來,略顯僵硬地站在門口,片刻後才輕輕擠出一個微笑,眼神中帶著些許侷促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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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就是鍾先生吧?”艾米麗的聲音不大,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彷彿見到鍾離的出現既是她的期望,又帶有些許緊張。

“是我,艾米麗小姐。”鍾離輕聲回應,聲音低沉而溫和,帶著一種不動聲色的安撫。他的目光從艾米麗身上緩緩掃過,注意到她的衣著雖簡潔,卻無一絲雜亂,顯然在對外形上依舊保持著得體和整潔。這一細節讓鍾離意識到,儘管被古堡的怪事困擾,艾米麗依然堅持著某種自律,努力維持著自己的冷靜。

艾米麗微微低下頭,似乎有些尷尬,輕輕開口道:“請進吧。抱歉讓您跑這麼遠的路。”她的聲音低柔,帶著一絲歉意,同時又透出幾分壓抑的無奈,彷彿對鍾離的到來充滿期待,又因這份期待而顯得愧疚。

鍾離微微一笑,示意她不必在意。他跟隨艾米麗跨過門檻,腳下踩在厚實的紅色地毯上,地毯的紋路清晰,色彩深沉,與古堡的整體格調完美契合。門廊內的牆壁上懸掛著數幅油畫,內容大多為山川河流和蒼涼的古戰場,色調沉鬱,畫中的人物面容模糊不清,彷彿這些畫作本身也帶著某種沉重的情緒。

艾米麗的步伐不快,走得小心翼翼,彷彿刻意放慢腳步,以便鍾離能從容地跟上。鍾離亦步亦趨地跟隨在她身後,默默觀察著周圍的一切。他們走過幾條長廊,穿過一道厚重的木門,古堡內的一間間房間逐漸映入眼簾。這些房間的佈置和裝飾都顯現出沉澱的歷史感,鍾離的目光在這些陳設上停留片刻,隨即隨著艾米麗的腳步繼續向前。

很快,他們來到了古堡的主大廳。鍾離的目光第一眼便被大廳天花板上巨大的水晶吊燈所吸引。吊燈懸掛得高而穩,晶體邊緣隱隱泛出黯淡的光芒,雖不再如昔日般輝煌,但依然能看出它當年的奢華。吊燈的金屬骨架雕刻精緻,線條繁複,支撐著一簇簇的水晶片,彷彿一場靜止的水晶雨。即使燈光微弱,那些水晶依舊在昏暗中折射出零星的光點,彷彿這座古堡深處尚存未消的夢魘。

吊燈下方,一張長長的橡木桌靜靜佇立,桌面被打磨得光滑鋥亮,顯然經過無數次細心的保養。桌上擺放著幾尊精緻的小型雕像,面容莊嚴而冷峻,其中一尊小型天使雕像的翅膀微微展開,彷彿隨時準備飛翔。桌旁還放著一個古老的擺鐘,深色的鐘面和金色的時針散發出微微的鏽跡。鍾離注意到,擺鐘的時針和分針停在了半夜十二點,彷彿這座古堡的時間被刻意定格在某個不為人知的時刻,留存在某段悠遠的歷史中,靜默地等待著後人揭開塵封的往事。

鍾離的目光緩緩掃過大廳,四周牆上掛滿了歐式風格的裝飾油畫,畫作的色彩雖已略顯黯淡,但依稀可以辨認出畫中描繪的是舊時的莊園生活,有穿著華麗服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