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鎮猛地一聲怒喝,讓原本想要錦衣衛查楊永信的朱祁鈺一頓。

讓東廠查楊永信,這說明朱祁鎮是真怕了。

錦衣衛剛成立的時候,是很厲害。

但直到朱棣登基,重啟錦衣衛後,朱棣這人跟他爹朱元璋一樣多疑。

感覺錦衣衛辦事手段不行,隨後便建立了東廠。

這東廠頭頭是太監,做事手段沒有底線,而且主要是聽話!

太監的權力來自皇帝,自然而然對皇帝忠心耿耿。

所有此刻朱祁鎮讓東廠去查楊永信,群臣也是明白朱祁鎮要來真的了。

這位帝王自從從土木堡跑了回來,雖然做事不著調,但還算是盡心盡力。

而此時朱祁鎮冰冷的氣息,也是讓群臣發現,皇帝貌似比以前更狠辣了!

現場氣氛壓抑得瘮人。

“諸位!心裡沒鬼你們怕什麼!商輅!接著講!”

朱祁鎮一一審視過眾人,冷笑了幾聲,隨後直接呼喊了商輅的名字。

商輅也是一顫,急忙接著分析道:

“現在種種疑點都指向了這太醫楊永信,而這廝一定早有預謀,要不然怎麼可能想出這麼毒辣的下毒方式!”

聞言,群臣也是交頭接耳,不明所以。

“先前陛下已經說了,這冰水小太監落小塵已經提前喝過,並沒有毒發症狀,隨後陛下也喝了,龍體也沒有出現問題,但最後這小太監再次嚐了一口頃刻間便被毒死了,這一切的元兇就是時間!”

商輅的聲音在寂靜的大殿中迴盪,每一個字都彷彿重錘般敲擊在眾人的心上,讓原本迷茫的群臣漸漸有了幾分明悟。

群臣開始竊竊私語,討論著這起離奇的毒殺案。

“時間?”有臣子疑惑地問道,“商大人,此話怎講?”

商輅抬頭挺胸看了一眼朱祁鎮。

朱祁鎮微微點頭示意商輅繼續。

商輅這才揉了揉發麻的手腕,提著兩隻老母雞再次侃侃而談道:

“起先,太醫院的御醫已經查實了這冰水裡有天下至毒斷腸草,這斷腸草毒性極其狠毒,與之接觸者,不過三息便會殞命,小太監落小塵喝了被毒死了,為什麼陛下沒有呢?”

眾人看著商輅故意賣關子的模樣,也都是無語的說道。

朱祁鈺無語一笑,“我的商輅商大人!都火燒屁股了,你還在這裡拽什麼啊!”

于謙思緒萬千,嘆氣道:“商大人,你若是知道緣由就直說,陛下先前已經說了饒恕你的欺君之罪,你何必在此在,裝模作樣呢?”

吏部尚書王直淡然一笑:“於尚書,你著急了些吧,商大人要真是有罪,也是陛下說了算,你一口一個欺君之罪,不妥吧?”

眼見於謙和王直針尖對麥芒,一旁跟商輅同時入閣的彭時,也是陰陽怪氣道:

“哎呦呦,欺君之罪?好大的威風啊!某些人的妹子嫁給了守邊大將,也不知道告沒告訴陛下,朝中大臣親屬與邊將聯姻,不知道這算不算欺君!”

彭時年期氣盛,一甩衣袖,說的是擲地有聲。

朱祁鎮興奮了!

“吵起來!繼續吵!最好打起來!”

“你你你胡說!本官之家事,自有天子聖斷!本官觀你年幼,不與你爭執!哼!”

于謙臉色一沉,一甩衣袖,退回了大臣之中。

朱祁鎮看了一眼于謙,心裡也是對彭時的話起了疑心。

“于謙的妹妹嫁給了邊將?這朕還不知道有時間讓錦衣衛查查、”

幾人吵得不可開交,氣氛也是變得詭異。

而一旁拿著扁擔的石亨倒是不屑一笑,隨即朝著朱祁鎮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