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鈺眼淚奪眶而出,指著于謙厲聲呵斥。

于謙無奈長嘆,“殿下,王振禍國殃民到何種令人髮指的程度,您是知曉!”

“曹鼐曹首輔,也是萬條大路皆走不通,這才有了這以命相搏之策,哎,現在王振未死,想必曹鼐曹大人和他準備刺殺王振的幾十名家丁死士也魂斷土木堡了吧!”

“曹鼐大人,千古!”

朱祁鈺也沒想到,一個太監,竟然逼迫得堂堂大明首輔糾集死士,以命搏命!

“王振在京師有錦衣衛和東廠日夜守衛,只有出了宮出了京師,才有了這一絲機會,這也是沒有辦法啊!王振不倒,大明社稷崩塌在即啊!哎!”

于謙眼裡溼潤,他想起當時曹鼐為了剷除王振那種大義凜然果決的模樣,也是忍不住的淚目。

朱祁鈺也是猛地癱在臥榻上,不顧淚水汨眼,再次呵斥道:

“你們為什麼不稟告皇兄!為什麼讓一介夫子去幹殺人奪命的事!”

聞言,于謙顫然,忍不住苦笑道:

“殿下,稟告皇上,有用嘛?”

朱祁鈺一顫,止不住地喋喋道:

“是啊,王振罪惡滔天為什麼沒有伏誅,罪魁禍首就是朱祁鎮!這個狗”

于謙急忙上前,堵住了朱祁鈺的話。

“殿下!切莫胡言亂語!”

于謙捻鬚肅然,再次說道:“此刻王振未死,斷然不可讓陛下知道此訊息!”

聞言,朱祁鈺也是一震。

“是啊!皇兄跟這王振乃是手足一般,如若他此時知道王振還沒死,必然要糾結大軍前去瓦剌大營救援,到時候恐怕連取勝的最後一絲機會都沒了!”

“還有!王振必須死!”

于謙一臉殺氣,對著朱祁鎮說道。

“對!於大人說得對,如若此獠回了朝廷,那便是腥風血雨啊!你我皆要死!”

朱祁鈺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內心的激盪。

他深知此刻的每一句話、每一個決定都關乎大明的未來。

他看向于謙,眼中既有憤怒也有無奈,但更多的是一種決絕。

“於大人,我們不能再讓王振的陰影繼續籠罩在大明之上。他一日不死,國家便一日不得安寧。”

于謙點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殿下所言極是,但此事需從長計議,不可魯莽行事。王振狡猾多端,且身邊必有重兵保護,我們需制定周密的計劃,確保一擊必中。”

朱祁鈺點頭,他明白于謙的擔憂並非多餘。

他站起身,走到帳篷中央,凝視著地圖,心中默默盤算著。

片刻後,他轉過身,對於謙說道:

“於大人,我意已決,即刻召集錦衣衛精銳,同時聯絡瓦剌營中的可靠眼線,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王振的藏身之處。另外,我們還需要準備一支奇兵,以備不時之需。”

于謙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讚賞。“殿下英明,微臣這就去安排。”

朱祁鈺擦了擦眼淚,提筆寫了一封密信遞給了于謙。

于謙接過一瞧,“殿下,此事萬萬不可授人把柄,不可用錦衣衛這條線,免得日後陛下清算!”

朱祁鈺遙望朱祁鎮大帳,不屑一笑道:

“此信乃用的本王機密之法書寫,只有本王親信之人才看得懂!”

聞言,于謙一怔,隨後驚訝地問道:

“殿下在也先身邊還埋有探子?”

“探子嘛!誰給的多就為誰辦事咯!”朱祁鈺咧嘴憨笑,笑得於謙頭皮發麻。

于謙沒想到,朱祁鈺這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王子,竟然手眼如此通天!

竟然能在錦衣衛裡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