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宣府總兵楊洪上疏兵部請餉銀糧草八十萬兩,兵部以國庫空虛為由駁回!”

“五月中旬,宣府總兵楊洪再次上疏朝廷,請王命旗牌十四具!(王命旗牌,等同尚方寶劍。)朕思索再三,特旨允!”

“六月,宣府監軍太監王大開秘報,宣府總兵楊洪走私軍火器械、貪墨軍餉國帑,更裡通瓦剌擅自開關販賣軍馬民物,也先與楊洪密通書信達百封!”

“七月,朕在王振提議下,藉著御駕親征掩人耳目,率大軍前往宣府準備查楊洪貪墨走私裡通外國一事!”

“七月十四日,大同副總兵郭登請學士曹鼐、張益,謂車駕宜從紫荊關入,可以避虜。鼐、益入奏。既而令下入紫荊,人情大安。行四十里,忽折而東。蓋振聞輜重被虜所遮,乃麾軍復由故道耳。”致使在途中被追擊的瓦剌軍包圍。大軍慌忙應戰,結果一觸即潰,將領吳克忠、吳克勤戰死。”

“隨後,朕命成國公朱勇和永順伯薛綬提兵四萬前去救援,四萬大軍遇伏盡數折損,據逃回來計程車兵彙報,大軍開赴鷂兒嶺時,朱勇和永順伯薛綬便被楊洪用王命旗牌請去生死不明,片刻之後無數身穿明軍盔甲之兵,突入隘口高立山谷之上,倉促之間四萬大軍全被格殺!”

“據傳,此些明軍,都是瓦剌士兵偽裝,但朕心存疑惑,想要圍殺四萬大軍,瓦剌賊子最少需十萬之眾,而瓦剌何來十萬大明邊軍之甲冑?”

“更何況,十萬對四萬,優勢在手,何需偽裝而行?朕細細思索,此間百里也只有宣府總兵楊洪手下有二十萬帝國精銳可風聞而動!”

“朕死不足惜,可死於內賊之手,可恨!可悲!可氣!”

看著前任朱祁鎮記錄的訊息。

“哎!”

朱祁鎮長嘆一聲,緩緩合上了貼身小冊子。

大帳外,雨下得更大了。

“楊洪此子,其罪人神共憤,誅九族都不為過啊!”

聞言,一旁的于謙,止不住的哆嗦。

朱祁鎮將小冊子一一傳閱給眾人。

此刻,所有人才明白,原來土木堡之變。

是宣府總兵楊洪為了不讓朝廷查實他貪墨之事搞的鬼。

石亨猛地一拍桌子,痛罵道:

“這個畜生!為了一己私利,竟然害死了大明幾十萬忠良!老子這就去宰了這廝!”

一旁的朱祁鈺也是驚愕,轉而怒不可遏。

“混賬!狗賊!縱觀大明開國至今,可有此等雜碎!石亨石大人咱們一起!”

于謙見狀急忙阻攔,“陛下,此間事由還未可知,陛下萬萬不可意氣用事啊!”

大帳內,氣氛驟然緊張。

文官與武將之間因應對策略的分歧而展開了激烈的爭論。

石亨怒目圓睜,緊握雙拳,聲音如雷貫耳:

“此時不除楊洪,更待何時?難道要眼睜睜看著他繼續禍亂朝綱,殘害忠良嗎?我等身為武將,豈能坐視不理!”

“石將軍稍安勿躁!”

于謙沉穩地站起身,目光掃過眾人,緩緩說道:

“楊洪之罪,罄竹難書,但陛下與諸位大人需冷靜思考,不可單憑一腔怒火行事。當前,我軍士氣低落,且宣府之地局勢複雜,貿然進攻恐怕非但不能速勝,反會落入楊洪設下的陷阱。”

戶部尚書王直輕撫長鬚,介面說道:

“於大人所言極是,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們對宣府內部情況瞭解尚淺,加之連日暴雨,道路泥濘,行軍不便,此時進攻實為不智。”

“哼,難道就任憑那楊洪逍遙法外不成?”

兵部主事馬昂不滿地哼了一聲,但語氣中卻也透露出幾分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