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的一間是個臥室,與雜物間有門相通。西南角那間臥室往北,是相連線的另一個臥室,不過,這個臥室的門是通往院子的。過道是個獨立的房間,過道往北三米左右,是東廂房,西開門,通向院子。與東廂房相對的是西廂房。西廂房與南面並排的兩個臥室不相接,中間隔著一米多寬的距離。東西廂房都與主房相接。從院子看,這個宅子沒留風道,居住久了,家人易患三高,嚴重者患癌症。走進正房,東面是個較小的臥室,西面是個橫長的寬大客廳。客往北,是並排的四個房間,東面兩間,都開門,通向客廳,最西邊一間是個通往二樓的樓梯間,樓梯間東面的房間,除了開了一個通往客廳的門之外,還在北側開了一個後門。出了這個後門不遠,就是一條通往紙箱廠的硬化路。

“你家這麼多臥室,是個大家庭啊。”

“是啊,前前後後十幾口人……”李德強話沒說完就停下了,似有隱情。

我指著樓梯間東面的房間的後門問:“這個後門開多久了?”

“不知道,幾十年了吧。有了這個後門,我到紙箱廠方便多了,不用繞路。”

“東廂房是幹什麼用的?”

“是個廚房。”

“噢——你家過日子嘛,挺旺財的,日子過得很好,在村裡數得著。”

“對,我家這些年在花錢上,倒是沒有多大困難。”

“我就直說吧,說得不對,你也別往心裡去,多擔待著點兒吧。你家死過人,不止一兩個,男的女的都有。如果不改正的話,你往後就要多加小心了。”

我剛說完,只見李德強的表情瞬間就凝固了,冰霜一般,冰冷冰冷的。眼睛瞪得溜圓,半天沒反應過來。

足足過了兩分鐘,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帶著哽咽的哭腔說:“萬總,萬大師,你大人大量,以前我做得不對的地方,你千萬別往心裡去。你快想個招兒,救救我吧——”說完,他竟然哭了,鼻涕一把淚一把的。

“我,我,李會計,李委員,你這是怎麼了,我可比我師父差遠了,說得不一定對啊,你別往心裡去,不要這麼傷心了。”

這一說不要緊,剛說完,李德強哭得更厲害了,一副悲痛欲絕的樣子。

“李會計,我說得不對哈,一點也不對,你可別哭了。”

“萬大師,你說得一點兒也不假,你可要救我呀——”

任憑我怎麼勸,李德強就是一個字:哭!

“李會計,剛才我看得不對,說得也不對,你千萬別多想啊。說實話,我師父今天早晨到市裡辦事了,辦完事就走了。這樣吧,我打電話聯絡一下,如果還沒走的話,咱倆把他接回來,讓我師父再仔細看看,行不行?”

李德強點頭如搗蒜。

我趕忙給酒師父打電話,還好,酒師父乘坐的是晚上九點的動車,現在還在戰鵬那裡閒聊。

李德強得知訊息後,發動汽車,拉著我,一溜煙兒地往市裡急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