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風話音剛落,煉藥堂的大門轟然開啟,數十名煉藥堂弟子魚貫而出,迅速在門口列隊站好,個個神情肅穆,氣勢逼人。

顯然是得到了青風堂主接見皇室客人的訊息,特意出來撐場子的。

對比之下,小皇子帶來的侍衛寥寥無幾,顯得格外單薄。

薛亮臉色一變,指著青風怒斥道:“青風!你這是要造反嗎?!竟敢私自調動這麼多人!”

青風冷笑一聲,“薛大人說笑了,我煉藥堂弟子例行操練而已,怎麼就成了造反?倒是薛大人,帶著小皇子氣勢洶洶地前來,不知有何貴幹?” 他揮了揮手,示意弟子們散去,“都回去吧,該幹嘛幹嘛去。”

弟子們聞言,卻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對著薛亮和小皇子一行人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喲,這就是小皇子啊?看著也沒什麼特別的嘛。”

“就是,帶這麼點人就敢來我們煉藥堂撒野,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我看啊,是薛大人慫恿的吧?就他那狗仗人勢的德行……”

弟子們散去時,故意放大了說話的聲音,一句句風涼話飄進薛亮和小皇子的耳朵裡,字字清晰,句句扎心。

薛亮氣得臉色鐵青,指著遠去的弟子們,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華恆的臉色也陰沉下來,目光如刀般射向青風,“青風堂主,你就是這樣管教手下的?”

青風卻彷彿沒聽見一般,微微側身,露出身後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淡淡道:“薛大人,小皇子,這位是……”

薛亮氣得臉紅脖子粗,渾身顫抖,指著青風的鼻子半天都吐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

他雖然位居司部主事,但在煉藥堂的地盤上,面對青風這位堂主,還真不敢太過放肆。

他只能狠狠地瞪了青風一眼,又惡狠狠地掃視了一圈周圍那些竊竊私語的煉藥堂弟子,將這筆賬暗暗記在心裡。

小皇子華恆年紀雖小,卻養尊處優慣了,哪裡受過這種奚落?

他小臉漲得通紅,正要發作,卻被青風那雲淡風輕的態度堵得啞口無言。

他能說什麼?

說煉藥堂弟子以下犯上?

可那些弟子說得都是“風涼話”,並無實質性的指控。

說青風管教不力?

青風已經做樣子訓斥過弟子了,而且弟子們也“聽話”地散去了。

他一時之間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發洩怒火。

華恆氣得直跺腳,一甩袖子,對著停在路邊的華麗馬車喊道:“師傅!師傅!你出來評評理!他們欺負我!” 車簾微微一動,一個低沉的聲音從馬車內傳出:“恆兒,稍安勿躁。你身為皇子,當以大局為重,怎能如此性急?” 這聲音雖然不大,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就連薛亮聽了都下意識地低下頭。

青風和暮圩對視一眼,皆露出驚訝的神色。

他們竟然沒有察覺到馬車裡還有人!

這人的修為,深不可測!

“可是師傅,他們……”華恆還想辯解,卻被馬車裡的聲音打斷,“退下。” 華恆不甘心地咬了咬牙,卻不敢違抗師命,只得憤憤地退到一旁。

車簾緩緩撩起,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搭在車廂邊緣……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搭在車廂邊緣,隨後,一個身穿粗布麻衣,卻難掩尊貴氣質的男人走出了馬車。

他看似不過三十來歲,面容清雋,眼神深邃如海,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一股渾然天成的優雅。

這便是小皇子口中的“師傅”,也是隱藏在幕後的真正主使——當今王朝的靈帝,魏七爺。

魏七爺環視四周,目光落在青風身上,語氣平淡卻帶著一絲質問:“青風堂主,你就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