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來的意識在痛苦和眩暈之間搖擺,她感覺到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在空氣中瀰漫,那是一種混合著腐敗和黴變的惡臭,讓她的胃裡翻江倒海。

她知道,她必須儘快離開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

“好暈啊!”她的聲音虛弱而顫抖,她用力地將櫃門關上,試圖隔絕那股氣味。

然而,這個動作讓她的頭部撞到了旁邊的鏡子,一陣劇痛讓她的視線變得更加模糊。

鏡子中,她模模糊糊地看到了一個人影,那個人影低著頭,嗚咽著,似乎在哭泣。

鳳來的心猛地一緊,她認出了那個影子——那是她自己,是那個無助的小女孩,是那個在絕望中哭泣的自己。

“嗚嗚嗚——”

鳳來的淚水再次湧出,她的聲音和鏡子中的影子重疊在一起,形成了一種悲愴的共鳴。

“媽媽,你為啥不愛我?”

鳳來的聲音中充滿了迷茫和痛苦,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被如此對待,為什麼她的母親會如此冷漠。

突然,鏡子裂開了一道縫隙,就像是被某種力量撕裂。

縫隙中,水開始湧出,將鏡子變成了一個水面。水面上伸出了一隻手,那隻手蒼白而有力,它緊緊地抓住了鳳來的手腕,將她拉入了水中。

“野種?虧你還敢待在我們家?”

一個尖銳而冷酷的聲音在鳳來的耳邊響起,那是老巫婆的聲音,充滿了厭惡和憎恨。

“來人,給我打?往死裡打!”

老巫婆的命令如同死神的宣判,讓鳳來的身體再次感受到了劇烈的疼痛。

“我倒要看看,這個野女人的身上是什麼東西?天天晚上來纏我!”

老巫婆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病態的好奇,她想要揭開小女孩身上的秘密,那個讓她夜夜不安的秘密。

“一股狐騷味,和她的媽媽一樣?”

老巫婆的話語中充滿了侮辱和輕蔑,她將小女孩和她的母親相提並論,將她們視為低賤的存在。

“整日裡就知道拜佛唸佛,我倒要瞧瞧,身上究竟跟著怎樣的孤魂野鬼?”

只聞得“砰”的一聲,門被猛地推開,一群凶神惡煞的大漢如餓虎撲食般闖了進來,領頭的那廝手中還握著一條令人毛骨悚然的皮鞭!

“給我狠狠地打!”

一個滿臉溝壑縱橫的老女人,正往自己那如樹皮般的臉上拍著白麵,仔細端詳,不難看出,她這一身行頭想必都是從被打的小女孩身上扒下來的吧?

一個老女人竟然穿著年輕女人的衣服,活像一隻披著羊皮的狼!

她大搖大擺地走到梳妝檯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猶如一個貪婪的吸血鬼,拿著小女孩的粉,拼命往自己那如殭屍般的臉上拍著!

“就你這副尊容,也配塗抹如此昂貴的東西嗎?”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來人啊,給我統統打包!把這裡的衣服、化妝品,還有所有的紗簾、床鋪,都給我捲走!”

她緩緩地坐到床邊,目光不經意間落在床鋪上,只見一根細長的頭髮孤零零地躺在那裡。

她眉頭微微一皺,心裡泛起一絲不悅,隨即順手將那根頭髮拈了起來。

“哎呦呦,這家裡亂成什麼樣了,也不知道收拾收拾。你瞧瞧,哪有人梳頭會在這兒梳的?滿床都是頭髮,真是噁心死人了!”

她一邊數落著,一邊將那根頭髮舉到眼前,滿臉嫌棄。

“都拿走,拿回去我給好好洗洗!”

老女人說著,還誇張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彷彿小女孩是什麼髒汙不堪的東西,就像對待一個流浪的乞丐一般,眼神裡盡是鄙夷。

“看什麼?讓你們打,怎麼還不趕快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