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償?

趙欣然接過來一看,原以為會是銀子之類的,沒想到居然是一張認錯書。

上面詳細交代了田豐幹過的所有缺德事,後面還簽字畫押了。有了這個證據,趙欣然也不怕田豐再來搗亂。

在那份詳盡無遺的供詞之上,田豐所做過的種種卑劣行徑被一一羅列,宛如一幅幅陰暗的畫面躍然紙上。每一個字句,都如同鋒利的刀刃,精準地剖析出他那顆被貪婪與惡意所充斥的心。而末尾處,田豐親手簽下的名字與押下的印記,更像是對自己罪行的鐵證如山,無從狡辯。

握著這份沉甸甸的證據,趙欣然的心中湧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堅定與釋然。她深知,有了這份確鑿無疑的證明,田豐那如同幽靈般四處搗亂的身影,終將被正義的陽光所驅散,再也無法在她的世界裡興風作浪。

剛進村子,昨天那群小孩就衝著趙欣然大喊,“你奶奶要死啦,你奶奶要死了!”

李春桃覺得晦氣,朝著幾個皮孩子罵過去,“走開,說什麼屁話呢,誰死了!走開走來,別擋著路。”

陳業林膽子大,跟著馬車跑,也不怕李春桃,“欣然姐姐,你奶奶要死啦,是你爺爺說的!”

趙馮氏?

哦,對了,趙欣然想起來了,感嘆兩句女人不容易之後,她也沒再說什麼!

小孩跟著馬車跑了一串,趙欣然不得已,停住了車,嚴肅的看了這七八個孩子,大的七八歲,小的約莫兩三歲,都是剛會走路的那種,就在這田間地頭四處玩耍。

幸好是這裡沒有拍花子,不然這一天下來,少不了提心吊膽。

“以後不可以再跟著馬車跑了,知道嗎?今天最後給你們坐一次馬車,以後誰再跟著馬車跑,我就再也不讓誰坐車,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

稀稀拉拉的回應,趙欣然忍不住笑了,帶著他們走了一段路,下車的時候,小孩們還戀戀不捨的看了又看,膽大的還伸手去馬身上摸了摸。

剛到家沒多久,家裡就來人了。

來人是趙欣然大伯,趙來財,這趙來財因著常年勞作弓著腰,現在脊背也幾乎是彎的,他帶著女兒趙露露過來,想借趙欣然家的馬車送趙馮氏去鎮上看病。

“嗯,老二啊,當初娘把你們一家分出來實在是不得已啊,你也知道咱家的情況,唉,你知道的,不容易,咱們都不容易。”

趙來財最怕跟人打交道,更何況是當年被他們一大家掃地出門的老二,他心裡愧疚,又無能為力。妻子時常因為家裡的事情和他鬧彆扭,他也沒辦法,一邊是父母,一邊是妻兒。

今日來趙欣然家,也是老三不願意來,才安排他過來。他自知沒臉進來,可那躺在床上叫喚的是他的親孃,他根本沒理由不來。

“不容易,那大伯你說誰容易?我們容易嗎?我告訴你,我們家當年窮的一家人燒水喝,喝的臉色發青,你們有沒有給我們送過一粒米,沒有送吧!我們好不容易找到點營生做,你們就巴巴的上趕著過來搶。

怎麼,那個時候我們就容易了啊?”

趙欣然可不愛聽趙來財的話,這老實人說的話,也不那麼老實嘛!

趙來福有點不好意思,乾脆閉上眼裝聽不進,反正馬車是欣然買的,借不借都是她說了算。

“欣然啊,那好歹是你親奶奶啊,你怎麼忍心讓她就那麼疼著啊!之前確實是你奶奶做的不對,你就原諒她一次吧!”趙來福自知理虧,說起話來也沒那麼精神,話裡話外的懇求趙欣然倒是感受到了。

“租車可以,租一次五百文,要是人死我車上,那就得五兩銀子的去除晦氣費,只要你同意,一手交錢,一手交車!”

“五,五百文?”

半兩銀子租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