滁:“可你一開始為什麼會想到要畫符?”

“因為大家都在學習啊,可我真的學不懂,但不做點什麼的話,我又很心慌。”桑滁道,“我就在想啊,我能做點什麼呢?只有畫符了……你放心,等給大家每個人都畫一套我會畫的符,我就回家啦。”

方思弄心臟一跳:“‘回家’?你知道要回哪裡去嗎?”

桑滁表情很輕鬆:“我知道啊。”

方思弄接著問他家在哪裡,他就不說話了,好像聽不見這個問題一樣。

方思弄又道:“不要‘回家’,我們要‘出去’,記得嗎?”

這次桑滁有了一點反應,再次用那種有點茫然的神情看他,片刻後,說道:“其實我不想回家……我害怕,所以我畫得很慢很慢……”

方思弄跟桑滁算不上熟悉,此刻卻被這個年輕人的神色刺痛。

他想了想,說道:“走,先別畫了,去前面,我們商量商量怎麼出去。”

桑滁放下筆,點點頭:“好。”

方思弄站起來,讓桑滁從裡面出來,走前面。

桑滁本來就坐在最後一排窗邊,這又是個階梯教室,所以他現在相當於站在教室最高的地方,從這個視角,可以看到教室裡的所有人。

方思弄心中一動,掏出手機,對著整個教室拍了一張照片。

手機當然是靜音,但按下快門的那道聲音自然而然地在他心中響起,隨之而來的便是一種巨大的恐慌。

他抬起頭,越過桑滁的背影看向其他人。

今天又有了新的一批“周測失敗者”入駐,這間教室裡的人還是不少的,百人教室幾乎坐滿,在這其中,他看到了跟花田笑湊在一起的蒲天白,看到了靠在他們桌子上撓頭的餘春民,看到了臭著一張臉正跟他對視的吳俊明……

但這一切,在這張照片裡都不存在。

照片裡的教室空曠龐大,燈光慘白,只有兩個人的身影孤零零地置身其間。

一個是趴在椅背上,正擔憂地望著這邊的李燈水;一個是側著頭,正在跟空氣說話的花田笑。

別說是蒲天白、餘春民和吳俊明,按理來說,這間近百人的教室裡也該有多的幾個被捲進來的“外面的人”吧?

但是沒有照出來。

在這張照片裡,這個教室裡的所有人都不存在,只有李燈水和花田笑存在。

可若是說,只要進入這間教室的人,就無法被拍出來,那花田笑都過來一週了,為什麼還可以被拍下來?

“方哥,怎麼了?”

走在前面幾步的桑滁回過頭來問他。

“沒什麼。”他非常勉強地提了提嘴角,把手機收了起來。

兩人回到同伴中間,但因為方思弄有所保留,討論自然沒有多出什麼有價值的資訊。

很快又到了下節課上課時間,眾人紛紛回到自己座位,方思弄轉身的時候被蒲天白拉了一下手腕,他回頭,就看到蒲天白憂心忡忡的臉:“怎麼了哥?”

方思弄眼前又掠過那張空曠的照片,強自鎮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