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地朝他拉扯起嘴角,“好好享受宴會吧。”

“恕我冒昧。”方思弄繼續與她搭話,余光中的蒲天白對此沒有反應,“您看起來,有點……焦慮。”

元觀君道:“哦?是麼?不是這樣的,我只是有點焦急。”她似乎一直朝著一個方向看,“畢竟我在等人。”

方思弄沒再接著問你在等誰,這似乎是一個很簡單的答案。

又過了大概一刻鐘,從元觀君頻頻看向的方向有一個人影款款而來,是一襲紅衣的玉求瑕,整個是方思弄在這個世界中第一次見到他時的打扮,繁重的八重櫻十二單,完善的妝容,垂下的長髮盤繞在紅衣上,像一朵盛開的地獄之花。

李燈水跟在他身後,他們似乎是一起登島的,玉求瑕走進了坐席,李燈水則停在了外圈,與侍從們跪在一起。

玉求瑕手持一柄繪扇,盛裝的面孔媚態天成,盈盈一笑道:“抱歉,我來晚了,母親、叔叔……”

元觀君如同被踩了尾巴一樣喝止道:“暘生!”

玉求瑕從善如流地認錯:“抱歉,我說錯了——父親。”

蒲天白沒說什麼,只是朝他點了點頭,仔細看的話面色有些陰沉。

攏共沒幾個字的對話,方思弄卻是聽得頭大,結合之前在貴女們那裡的見聞,總結出一段事實:在先城主,也就是荒城暘生的父親,去世幾個月後,荒城暘生的母親,也就是元觀君飾演的先城主夫人,嫁給了荒城暘生的叔叔——等於是的先城主的兄弟的蒲天白……

所以先城主夫人成為了現城主夫人,叔叔成為了繼父,侄子成為了繼子。

這個人物關係……

城主夫人見荒城暘生認錯及時,也鬆了一口氣,接過話頭道:“過來,暘生,坐在我旁邊。”

“不,母親,這兒有個更迷人的東西呢。”說罷,玉求瑕徑直走到方思弄旁邊,身子一歪,整個人斜躺在墊子上。

玉求瑕像一團火焰似的風,動作太快,方思弄心中一驚,還沒說話,就感覺耳畔拂過熱氣,玉求瑕在問他:“小姐,我可以睡在您的懷裡嗎?”

他被那股熱氣搞得氣血上湧,渾身發麻,所有思緒都跑到了九霄雲外,愣愣答道:“嗯。”

說完之後他才後知後覺感到不妥,雖然他永遠會被玉求瑕蠱惑,但在劇情裡,江裡末子才被荒城暘生狠狠羞辱,這時候於情於理都不該答應這傢伙無禮的要求才對。

可玉求瑕已經在他膝蓋上躺下了。

繼而他又聽見一聲笑:“抱歉,我說的其實是可以睡在你的膝上嗎?你是不是以為我腦海裡在流轉著什麼下流的念頭?”

當然,現在玉求瑕說話的聲音很小,應該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

方思弄搖了搖頭,找回角色,也用那個音量的聲音回答他:“我沒有這麼想,少主。”

玉求瑕又說:“再想一想,如果能在你懷中、或者兩腿之死去,也不失為一件樂事。”

方思弄真實驚訝,他沒從玉求瑕口中聽到過這樣直白的葷話,玉求瑕從來都是優雅得體的,就是在最想死的時候也只會唸詩。

他脫口叫道:“少主!”

玉求瑕躺著看他,扇子遮住半張臉,眼睛一眯:“你當我沒說。”

方思弄還是懵懵的,一副沒反應過來的樣子。

玉求瑕噗嗤一笑,用扇子輕拍他的臉:“上帝啊,我不過是跟你開開玩笑。你為什麼不笑笑呢?你看,我的母親多麼愛笑,每天都開開心心,我的父親不過死了兩個鐘頭。”

方思弄知道這個“父親”指的是先城主,而不是蒲天白扮演的這個現城主。從這句話中,他也可以鮮明直白地聽出來荒城暘生對母親改嫁這件事的厭惡,所以之前話語中那個讓他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