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裡只有花田笑一個人,沒有旁邊的桑滁。

他站起來跟玉求瑕對視一眼,知道玉求瑕也已經看到了,就把手機收了起來。

“進入3號樓之後,他就已經不是‘人’了?”他們一邊走一邊討論,方思弄說完又自己否認了,“不對,花田笑還正常。”

“也有可能是從‘變瘦’的程序開始之後。”玉求瑕道,“你沒發現嗎?他已經沒有‘自覺’了。”

桑滁已經不知道自己變瘦了,就像連田一樣。

下午的課程依舊是枯燥地做卷子講卷子,因為方思弄推斷這個世界的流程可能很長,說不定真的要到高考那天,所以他們很有可能需要參加幾次“周測”,他看書還看得蠻認真,不希望出現“落到最後五名被趕到3號樓”的事情發生。

第二節課課間時趙涵涵拜託方思弄去辦公室和她抱一下練習冊,她是語文課代表,語文的課外材料又是最多的,以前都是連田幫他搬。

方思弄跟她去了。

語文老師的工位和地中海的工位之間只隔了一條過道,班級第一名詹旭正站在地中海面前聽訓。

方思弄在旁邊等趙涵涵拿東西,目光不自覺落到視野中最鮮豔的一堆東西上面,那是一個放在過道架子上的玻璃盤,裡面裝滿了五光十色的打火機,應該是從抽菸的學生那裡收繳來的?

隔壁地中海的聲音斷斷續續飄進他的耳朵裡:“你現在談戀愛也沒什麼,我也是從你那個年紀過來的,能理解,但只有兩點你要記著,第一,學習成績不能落下,第二,戀愛隨便你怎麼談,但畢業之後,你還是要娶那頭牛。”

方思弄:“?”

娶那頭牛是什麼意思?

這個世界說實話有點太接地氣了,這會兒方思弄終於感受到了一點異界的荒誕。

地中海忽然又道:“方思弄。”

方思弄脊椎一麻,彷彿被人抽了一鞭子,僵硬地轉過頭去:“老師?”

地中海的表情卻很平常,彷彿只是隨口一說,看都沒看他一眼:“你也是。”

方思弄含含糊糊應了一聲,當然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也是?他也是什麼?畢業後娶一頭牛?

或許沒有這後半句,地中海的意思只是讓他好好學習。

回教室的時候已經打鈴了,方思弄又憋了一節課,在下一節課間去跟玉求瑕說了這件事。

玉求瑕也聽得驚奇:“一頭牛?”

方思弄肯定:“一頭牛。”

玉求瑕接下來的問題直白得有些好笑:“哪裡有頭牛?”

方思弄:“不知道,反正他就是這麼說的。”

方思弄發現玉求瑕的眼中有光閃了閃,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但是沒說。

晚飯依然是在昨天約好的那個食堂二樓的位置,方思弄和玉求瑕過去的時候其他人已來得差不多,甚至又多了兩個昨天不在的人。

方思弄搭眼一看,心中便是一驚:這一桌二十啷噹人,有四五個已經明顯變瘦了,桑滁也在其中,瞧著比中午更瘦了一些,花田笑倒是還好。

玉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