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俊明頭上包著紗布,有一隻眼睛被蓋了一半,就用另一隻眼睛從鏡子裡看他。吳俊明長得有些兇,眼神也帶著一種亡命徒般的狠戾,但方思弄跟他站在一起,氣勢上絲毫不弱。

方思弄一邊洗手一邊問:“有什麼事?”

吳俊明聲音嘶啞低沉:“青青兒死了。”

方思弄瞥他一眼:“相信了?”

吳俊明腮幫子緊了緊,似乎在壓抑怒氣,片刻後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方思弄想了想,時間和情況似乎都不太允許,便跟他說:“今天晚飯,食堂二樓樓梯斜對角,我們在那兒討論,你可以過來。”

吳俊明似乎有被他這個態度冒犯到,抬手想去抓他的衣襟:“你!”

方思弄伸手一擋,吳俊明被甩開幾個踉蹌。

“快上課了,晚上再說。”

下午最後一節課下了之後,方思弄收拾好桌面,站起來,玉求瑕剛好走到他後面,看了他一眼。

他沒有說話,把板凳推進課桌裡,挨著玉求瑕往外走。

下樓梯的時候他偷看了玉求瑕一眼,玉求瑕的心情似乎要好一點了。

他們隨便打了點飯菜,來到學校食堂二樓,昨天和其他人約定好的那個角落,走過去一看,人數比昨天晚上想出校門的那群還多了幾個,總數超過了二十人。

方思弄心一沉,猜想現在在場的還不是被捲入這個世界的全部人。

“戲劇世界”的捲入範圍擴大了?

如果按照“每晚死一個”的規律,這是否意味著,他們停留在這個世界中的流程會更長?

難道真的要持續到高考的那一天?

“你們來了。”

這一群人坐了三張半桌子,元觀君坐在最中心處,儼然又成了這一群新人中的領頭人,朝他們揚了揚下巴:“坐吧,今天有什麼發現?”

玉求瑕簡單總結了一下兩個人的發現,說到消失的那至少一百人的時候,花田笑、桑滁和另外兩個人今天搬去3號樓的進行了一些補充。

是的,桑滁今天也去了3號樓,讓人沒想到的是他的成績比花田笑還差,花田笑好歹是班上的倒數第二,他是倒數第一。

他打聽到了比較重要的訊息:“我問了幾個‘同學’,這裡的人是一直坐不滿嗎,他們提到了‘沒辦法’、‘那些人不行’……我猜他們的意思是‘這裡本來有更多人,但是因為他們不行,所以現在不在這裡’。”

李燈水跟他年紀相仿,經歷了兩個世界後已經有了一點交情,因為沒有這點交情她肯定不會開口問:“然後呢?你就問到這兒?”

“當然不是!”桑滁道,“我又問了‘他們去哪裡了’,那些‘同學’的回答是‘不行的就是不行,你關心他們做什麼?’”

元觀君指出:“這個‘不行’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指學習成績嗎?”

這時,昨晚跟門衛講了一陣法條的樊好忽然朝前一指:“那個那個……吳俊明?”

眾人轉頭望去,就看到一個雪白的大腦袋走過來。

方思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