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爆呵:“玉求瑕!你是故意的!”

方思弄聞聲回頭,便看到盧盛朝正氣勢洶洶地朝這邊走過來,渾身肌肉隆起,像一座恐怖的肉山。

方思弄想也沒想,上前三步攔住了他。

“讓開。”盧盛低沉道,“他故意害老子,老子要讓他償命!”

方思弄一言不發,就站在那裡攔著、盯著他。

方思弄比盧盛矮了大半個頭,身形也要單薄不少,但此時對峙著的兩人卻奇異的沒有太大的強弱之分,氣場上居然不相上下。

盧盛鼓著兩個牛眼,跟方思弄大眼對小眼僵持了一會兒,居然還收斂了一點氣焰,憤憤罵道:“靠,你是哪裡來的瘋狗?”

這時,元觀君在後面冷冷叫了一聲:“盧盛。”

盧盛渾身怒張的氣焰瞬間低落下去,又朝地上啐了一口,轉身回到了元觀君身邊。

“我們就先上去了。”元觀君說完,就扶著盧盛上樓去了。

“方老師……”

方思弄跟盧盛對峙的時候還是非常緊張的,看盧盛那身肌肉,要是真打起來他們這一堆人都不見得能收拾了。

這會兒壓力減輕,他才聽到花田笑還在叫他:“你救救我……”

方思弄知道在這個世界沾血不好,說不定會送命,而且他才剛把血洗了、換了衣服,但今天已經沾過一次,一次和兩次的差別應該不大吧?

但他還是小心地避開了地上的血,俯身去扶花田笑完好的左邊肩膀。

花田笑坐在血泊裡,右臂斷面還在汩汩淌血,人已經有些神志不清,只有殘存的意識還在求救。

方思弄觀察了一下他的右臂,嘆了口氣,傷口太大,他也沒辦法。

旁邊的蒲天白見狀也想過來,被玉求瑕叫住了。

“他這樣下去會死的……”

方思弄道。

他沒有回頭看其他人,特別是展成宵這個醫生。雖然現在這群人裡展成宵可能是唯一能救花田笑的人,可是憑什麼呢?

在這個世界,碰到血卻很有可能是死亡條件,非親非故,憑什麼要求誰不顧自己來管別人呢?

方思弄很清楚這個道理。

他看著花田笑的眼睛在那張年輕、美麗的面龐上忽閃忽閃,然後慢慢合攏,已經在想,一會兒拿床被子給花田笑蓋一下吧?

這時,展成宵卻走了過來,蹲到了花田笑的右側,道:“我來吧。”

方思弄抬頭,有些驚訝地看著他。

展成宵長得很清秀,五官有些寡淡,但湊在一起卻讓人很舒服,戴著銀絲邊眼鏡,說話總是不疾不徐的,在現實中應該是一位讓病人很有安全感的醫生。

展成宵也看向方思弄,很平靜地說:“我需要你幫忙按住他。”

“好。”方思弄多的什麼也沒有說,現在說什麼都顯得無聊又囉嗦。

展成宵翻開花田笑的眼皮檢查,又掐了掐他的人中、貼到他耳邊大聲說了幾句話,花田笑艱難地醒轉過來。

展成宵道:“我馬上給你縫合傷口,現在沒有麻醉條件,你要儘量忍住不動,否則別說這隻手,你的命都會保不住。”

“謝、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