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破解不了所有的密文!”

說完他緊急調出一片電子屏開始寫寫畫畫,還在喃喃自語:“所以這些智慧系統跟他也不是一邊的……”

方思弄不再開口打擾他,看著他在螢幕最上方寫下了“l、u、n、a”這幾個字母,也明白過來。

——019把他們放出來,還在盧娜即將抓到他們時出手阻止,就是為了讓他們破解密碼。

因為他自己沒法破解。

而他們如果也破解不了,那逃到哪裡都沒有用。

可是為什麼?

盧娜為什麼會和019是對立方?

他盯著玉求瑕寫下的那一排“na”,腦海裡出現的名字卻是娃略,思緒又跟著回到原作中。

娃略是柳鮑芙的養女,在柳鮑芙帶著親生女兒安涅在巴黎逍遙快活時,娃略一直留在櫻桃園打理事物,為挽救這個沒落的家族做著杯水車薪的努力。

她精打細算著家裡的每一筆開銷,甚至為此受到僕人們的輕慢,母親和舅舅卻依然大手大腳,抬手就隨便施捨給流浪漢一塊金幣。

她在劇本中是個嚴肅得有些呆板的角色,宛如一個修女,她既不像陸伯興一樣完全擁抱了新的階級和未來,也沒法像母親舅舅一樣沉浸在紙醉金迷的舊夢裡,這造就了她的悲劇,甚至可以說,她是這些人中最悲劇的。

但在劇本中她並不是主角,她也不是作者想要惋惜或嘲笑的物件。她的存在感寥寥,除了在柳鮑芙無可救藥地大手大腳花錢時跳出來說兩句掃興的話,就是時常念著自己要去朝拜各處聖地,和陸伯興的感情線也是全無波瀾,從劇本一開始幾乎所有人預設他們是一對,可這層窗戶紙到最後一刻也沒有被捅破,兩人的結局在一段很無聊的對話中結束——陸伯興急著去砍櫻桃樹,而她也要去遠離櫻桃園的另一座城市的人家裡當女管家了。

與其說無疾而終,不如說波瀾不驚、從未開始。

她怎麼會成為019的對立面了?

他想不到什麼有突破性的觀點,只能走到玉求瑕身邊,去看他正在寫的東西。

他仍在解析那一行亂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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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玉求瑕以讓人驚訝的書寫速度將它們拆分成不同組別的……亂碼,然後又很快地被槓掉,他想起玉求瑕寫劇本時也是差不多的狀態,這時候只要受到一丁點打擾都會發火。

玉求瑕當然是聰明又敏感的,他時常會有被看透的感覺。在人群中,他望著玉求瑕的背影期望視線得到回應的時候很多,但在私下裡,他其實有點害怕跟玉求瑕對視,在一對一的玉求瑕的目光中他總會覺得自己是赤/裸的,卻看不透對方。

只有在玉求瑕寫劇本的時候,他肆無忌憚的視線才不會被玉求瑕發現。他喜歡坐在窗邊的那條窄沙發上,抱著一個抱枕,用書或者平板做掩飾,直勾勾地盯著玉求瑕在暖黃燈光中的側臉看一晚上。

他喜歡跟玉求瑕單獨待在一起,喜歡長久地看著玉求瑕,卻不想被玉求瑕發現。

“想什麼呢?”

他感覺臉被人輕輕碰了碰,回過神來,就看到玉求瑕的面孔在倉庫冷暗的燈光中泛著粼粼光澤,出了一臉的汗。

他下意識伸手去擦,然後猛然意識到自己是在什麼情況下走神的,立刻轉頭去看螢幕,同時問道:“解開了?”

在玉求瑕回答之前,他已經看到了答案。

四個單詞橫躺在螢幕最下方,下面瀟灑地畫著一條橫線。

[un]i[]ter[al],[unall]oyed,[unan]swer[a]b[l]e,[]c[una]

所有“l、u、n、a”都被打上了圈,將它們剔除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