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智雲在高墌城又呆了一天,就再也呆不下去了。聽二哥的口氣,這仗一時還打不起來,他也就沒什麼熱鬧可看了。再說,他呆在這兒無事可幹,沒意思透了,還不如回長安呢。不過,臨走之前,李智雲打算再去一次李廣廟,跟二哥打聲招呼。

李智雲帶著張正、蔡虎和幾名侍衛出了城。一路上風光秀美在,景色如畫。大夥兒驅馬來到廟門前,李智雲翻身下馬,領頭走了進去。

李智雲領著眾人來到後院,正巧碰見了殷開山,忙道:“殷司馬,我二哥在嗎?”殷開山點了點頭,道:“在屋裡。不過,王爺病了。”李智雲一聽,吃了一驚,連忙道:“怎麼回事?”

“不知道呀。這不,我正要去請郎中呢。”殷開山說罷,匆匆地走了。

李智雲連忙走進了屋子,只見二哥靠著被褥躺在床榻上,神色疲憊,一臉病容。劉文靜則急得在屋子裡團團轉。李智雲走過去坐到床榻邊,抓住二哥的手道:“二哥,你怎麼啦?”二哥有氣無力地:“我也不知道,只覺得渾身發冷……”

李智雲這才發覺,二哥的雙手在發抖。而且,他的全身都在哆嗦,這可是高燒前的典型症狀。劉文靜走了過來,道:“王爺早晨還好好的,剛才突然發病,連站都站不穩了。”二哥嘴唇發紺,哆嗦地:“我…我昨天就覺得頭疼,渾身發軟,四肢無力……”

李智雲眉頭緊鎖,扭頭對劉文靜道:“我二哥會不會是受了風寒?”劉文靜沉吟片刻,點頭道:“有可能。王爺的身體一向康健,沒想到突然就病了……”

他們正說著話,殷開山把郎中找來了。郎中三十多歲,姓賈,是個瘦猴,長著一張有些泛黃的驢臉,水泡眼,下巴上有幾根鼠須。

李智雲站起來讓出地方,劉文靜端了只杌子放在床榻旁邊。賈大夫坐到杌子上,開始望聞問切,其他三個人都緊張地盯著他。賈大夫診完,撫著那幾根鼠須,慢條斯理地:“王爺乃感受了瘧氣。”

“瘧氣?”殷開山一聽,忙道,“你是說王爺得了瘧瘴?”

瘧氣?瘧瘴?李智雲從沒有聽說過。不過,古人的醫療術語跟現代可能不大一樣。他想了想,道:“你們是不是說,我二哥得了瘧疾?”賈大夫也沒聽懂他的話,只是模稜兩可地:“可能吧。”接著,他依舊撫著鼠須,道:“《素問 瘧論》曰:瘧氣‘藏於面板之內,腸胃之外,此營氣之所舍也’。‘外邪得以入而瘧之,每伏藏於半表半里,入而與陰爭則寒,出而與陽爭則熱……’”

李智雲可沒工夫聽他弔書袋子,連忙打斷他道:“賈大夫,你快說,這病到底怎麼治?”賈大夫不再撫鼠須了,道:“很簡單嘛。王爺必須離開前線,找一個地方靜養,賈某再施以湯藥針灸,旬月既可痊癒。”

“離開前線?”般開山一聽就急了,“不行,王爺還要指揮打仗呢!”

李智雲一聽也火了,嚷道:“你說什麼胡話?我二哥都病成這樣了,還怎麼指揮打仗?”殷開山瞥了他一眼,不再吱聲了。

二哥虛弱地擺了擺手,讓他倆別爭了。然後讓旁邊的親兵把自己扶著坐了起來,嘴唇顫抖地:“劉文靜,殷開山,你倆替我指揮。記住,如果薛舉前來挑戰,小心不要應戰,謹守營寨。待我病好後,再替你們打敗他。”劉文靜、殷開山一聽,雙雙抱拳道:“遵命!”

二哥又是一陣巨烈的咳嗽,然後喘著粗氣道:“五弟,快扶我下床。讓人把我的馬牽過來,我要回高墌城。”李智雲一聽,皺眉道:“二哥,你都病成這樣了,怎麼能騎馬呀?”他轉過身,對一直站在門口的張正道:“張正,快去找一付擔架來。”張正抱拳答應了,轉身走開了。

不一會兒,擔架找來了。李智雲讓人將被褥鋪在擔架上,又將二哥扶到擔架上躺好,然後讓自己的侍衛和二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