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後,李智雲收到一張李密派人送來的請柬,開啟一看,乃是李密邀請他參加婚宴。原來,阿爸將李智雲的表姑孤獨春燕許配給了李密。放下請柬後,李智雲心想,阿爸對李密還挺好的,否則,也不會將舅舅的女兒嫁與他了。

到了日子,李智雲帶上兩名屬官和眾侍衛來到了李密的府邸,李密正在大門口迎接賓客。他穿戴著新郎的服飾,胸口綴著一朵大紅花,滿面春風,喜笑顏開,一看見李智雲,便笑哈哈地拱手道:“楚王大駕光臨,下官榮興之致。”

李智雲拱手道賀:“李先生,恭喜,恭喜。”說罷轉身接過張正遞過來的禮單,雙手遞上,“區區薄禮,不成敬意,還望李先生笑納。”

李密接過禮單看了一下,吃了一驚,道:“楚王如此厚禮,下官怎敢接納?”李智雲微笑地:“李先生與我表姑成親,就是我的表姑夫了,今後咱們都是一家人了,請李先生不必客氣。”李密聽罷,點了點頭,道:“那下官就厚顏收下了。”他將禮單遞給一旁的僕人,將李智雲請進府內,眾侍衛也抬著賀禮進了府邸。

李密來長安的時間雖然不長,但人緣似乎還不錯,今天上門道賀的賓客還挺多的。李智雲他們一行人剛進去,一輛豪華六驅馬車便停在了府門前,裴寂從馬車上下來了。他帶著兩名僕人朝大門走了過來,李密一見,連忙迎上前拱手道:“宰相大人來啦?下官有禮了!”裴寂並不還禮,只是微微地點了點頭,便昂首挺胸地走了進去,等候在庭院中的家僕立即上去,將他引入廳堂。

一直站在李密身旁的王伯當扭頭瞅著裴寂的背影,呸了一口,恨恨地:“瞧他那副臭德行,趾高氣揚,目中無人,上門吃酒連份賀禮也不帶,想吃白食啊?!”李密嘆了口氣,道:“他能來就不錯了,如果不是聽說皇上和太子要來,他還不來呢。”

兩人正說著話,門口唱名的僕人大聲道:“太子駕到!”李密一聽,連忙轉身迎上前去,笑嘻嘻地拱手道:“太子駕到,蓬蓽生輝,下官恭迎太子!”大哥還禮道:“李先生,恭喜恭喜。阿爸本欲來向先生討杯喜酒喝,怎奈突遇緊急公務,一時難以脫身。故此,特囑本太子向先生致歉。”李密連忙道:“皇上國事繁蕪,下官能夠理解,太子請!”

大哥進去後,東宮屬官中舍人遞上禮單,眾位黃門抬著禮物進了府邸。等客人都到齊後,酒筵正式開始,來賓們飛觥獻斝,吃喝談笑。李密陪了幾杯水酒後,便離開了前廳,來到了後堂。

大約一個半時辰前,李密帶著迎親隊伍將新娘子的大花轎接進了府邸,兩人已經拜堂成親,這會兒該喝合巹酒了。他走進新房一瞧,喜娘正在等候著他。

在喜娘的指導下,兩位新人完成了最後的禮儀。喜娘走後,屋子裡只剩下了夫妻二人。新娘子坐在床沿上,靜默無語。李密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拿起放在案上托盤裡的喜秤,走過去慢慢地掀開了新娘子的紅蓋頭。他仔細一瞅,不禁喜上眉梢:新娘子長得花容月貌,十分討喜。

孤獨春燕偷偷地瞥了李密一眼,俏臉一紅。李密剛想說什麼,只見她緩緩地站起身來,對著李密款款下拜,嬌語鶯聲地:“夫君在上,賤妾這廂有禮了。”李密連忙將她扶起,道:“娘子請起,常言道,家無常禮。你我已是夫妻,就不必如此多禮了!”孤獨春燕搖頭道:“夫君此言差矣。古人有云,夫為妻綱,從今往後,夫君就是妾的天,妾必須以禮相待!”李密一聽,哈哈大笑,道:“那好,從今往後,你我夫妻相敬如賓,舉案齊眉,禍福與共,白頭偕老!”

李密的曾祖父李弼是西魏八柱國之一,父親李寬是隋朝的上柱國、蒲山公,李密承父蔭任職千牛衛。有一次,隋煬帝在儀衛中看見他,後來問宇文述:“剛才左邊那個黑臉小子是誰?”宇文述道:“他是已故蒲山公的兒子。”隋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