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及是一地的碎瓷片,樂珠有些生氣的一點點的拂開地上的碎瓷片,用另一隻腳試探著走去門前關上了,她輕輕挪到窗前的貴妃椅上,藉著月光看著左腳腳心的傷,還有幾片碎瓷片嵌在肉中,涓涓血流滴下砸在地毯上。

她忍著痛用桌上放的刺繡的針一點點的挑出來,用給諶景疏上過的藥一點點撒在傷口上,一下子鑽心的疼便從足底席捲而來,樂珠疼的已經落了淚,將手帕扯成條狀纏在了上頭,好在血已經止住了。

這衛歲安,果真是小孩心性。

吃了個悶虧,樂珠咬牙又小心翼翼的挪到了榻上,她摸索著用床頭梳洗的水洗淨了手,才堪堪躺下來,雙手放在胸口,眼眸望著黑漆漆一片的床頂。

明日,便可以回去了。

一夜未眠,第二天天還未亮樂珠便起來了,她眼底有些青色,但是還是穿上了鞋子去向衛府眾人道謝辭別。

大廳已經坐好了四人,四個人面上的表情各異,樂珠並不想讓他們看出什麼一樣來,左腳穩穩的才在地上,她忍著鑽心的疼走到大廳中央,跪下,對著李氏和衛珩。

“民女樂珠多謝貴府幾日來的招待,今日離去也往夫人老爺珍恤身體,樂珠必會心中永遠掛念。”

衛珩現如今見到樂珠便像是看見了諶景疏,不耐的移開眼後道:“保重。”

倒是李氏已經哭成淚人了,衛錚忙上去寬慰,“母親,莫要傷心,樂珠自是不願看到您這幅樣子,各有歸處。”

“樂珠多謝衛公子衛小姐幾日來的招待。”

她站起身來對衛歲安與衛珩福了福身,而後深深的看了衛歲安一眼,衛歲安被她的目光看的發麻,便嗯了一聲後指著院中來送樂珠出城的小廝道:“父親母親,時候不早了,便讓樂珠早些回去吧。”

樂珠也是不想再停留在此處一二了,她在得到衛珩的示意後,轉身離去,那兩個小廝已經揹著她的行李等了許久了,見她走來,和善的笑笑。

“樂珠姑娘,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