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闆也是個倔強之人,他偏不信邪,花重金從市裡找來了專業施工隊,勢必要將這邪門的煙囪拆掉,以除後患。

結果,昨天剛有人在這煙囪上跳樓自盡,今天就有工人從上面跌落,就算有保險繩和護具保護,也摔了個粉碎性骨折。

劉老闆,這回可是真認慫了,又從省城請來了一個聞名遠近的大仙,在煙囪下面擺了法壇,煞有其事的起壇作法。

我和老莫頭遠遠的看著那個神棍,那傢伙披著黃色道袍,揮舞著桃木劍,在眾人面前上躥下跳、張牙舞爪。

我對老莫頭諷刺道“姥爺,這不會是你師弟吧?”因為我從來不知道老莫頭究竟屬於哪個門派,他現在更像個地地道道的門衛老頭。

“臭小子,我可是從來不搞封建迷信的!”老莫頭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錦繩,自己年輕時因為搞封建迷信斷送了自己的後半生。

“這老神棍,也就是趕上了好時代!如此裝神弄鬼也沒人來抓他!”老莫頭一臉惆悵的感慨道,“就這種神棍,給你老爺我提鞋都不夠資格!”

老莫頭話音剛落,只見從十幾米高的煙囪頂上,嗖的就掉下一塊磚頭,正好砸在那煙囪下活蹦亂跳的老神棍胳膊上。

只聽哎呦一聲慘叫,桃木劍應聲落地,老神棍的胳膊也難逃粉碎性骨折的命運。劉老闆看到這一幕,徹底被這幢煙囪折服了。

我問老莫頭,這幢煙囪從陰陽學角度來看,有什麼說道?老莫頭翻了個白眼,“什麼陰陽學?我只聽說過數學和化學!”

這老傢伙一直是死鴨子嘴硬,教了我十幾年的道法,又給我講了無數個玄怪故事,還專門給我道家筆記看,卻總是閉口不提自己的身份。

我看著劉老闆跪伏在供桌前,虔誠的朝著那幢煙囪磕著頭,“神仙莫怪!神仙莫怪!是小的有眼無珠!”

“老爺,你有沒有感覺這幢煙囪有點欺人太甚了啊!”我有些憤憤不平的說道,打算出手教訓一下這個囂張的煙囪。

“畜生這東西,報復心極強!你要拆人家的老窩,它還不得鬧個天翻地覆啊!”老莫頭莫名其妙的留下一句話便走了。

難道他是最近被那隻烏鴉折磨得精神崩潰了?對動物的報復心產生了巨大的心理陰影,然而,這和煙囪有什麼關係呢?畜生?老窩?我不免陷入沉思。

因為拆除這邪門的煙囪,連續發生了3起意外事故,廠子裡已經是人心惶惶,劉經理也只能認倒黴。擺上供桌,將那幢煙囪當成神仙供起來,好酒好肉的伺候著。

我雖然想出手,但心裡沒譜,根本看不出這煙囪的底細,反而是老莫頭的話點醒了我,既然陰陽學看不出其中的貓膩,那就只能歸咎於生物學。

可我現在,除了陰陽術法,根本就沒學過有關動物成精禍害人的學術,只是原先聽老莫頭講過什麼狐黃白柳灰的傳奇故事,很詳細的介紹了“東北五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