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小水溝的時候,眾人停了下來,洗,洗洗農具,洗洗手腳和鞋子。

這時,翟平欣覺得小腿肚有些癢,伸手去撓,觸手一片粘膩。

對蛇、泥鰍這種面板滑不溜手的觸感極其敏銳的她,條件反射的把手縮了回去,僵硬地低頭看向自己的腿。

“啊,爺爺奶奶救命啊!”旁邊樹林裡,“譁”地飛出一排小鳥……

聽到聲音,眾人抬頭,只見翟平欣在那死命地蹦噠甩腿,像是要把腿甩出去一樣,還不停地喊:“啊,爺爺,啊,奶奶,我的腳,嗚嗚嗚嗚……”???

奶奶聽到聲音時就已經緊張地湊過去了,一邊焦急地詢問:“怎麼了,哪裡痛?先別哭,告訴奶奶,奶奶才能救你啊。”

勉強從翟平欣的哭喊聲中聽到腳,低頭檢查一番,發現小腿肚上趴著一條肥胖的螞蝗……d(?д??)

是的,肥胖,也不知道趴在翟平欣腿上多久了,翟平龍覺得,這人真是心大。

爺爺也發現了,急忙找來棍子,將螞蝗給刮下來,還費了點力氣的樣子。

螞蝗扛不住,終於掉落,爺爺一腳踩上去。看了眼翟平欣腿上的傷口,說是“血洞”都不為過了,踩著螞蝗的腳又攆了攆,像是在給翟平欣出氣般。

“好了好了,不怕了,已經沒有了,爺爺把它踩死了,不哭了好不好?奶奶去給你弄點藥塗上。”

翟平欣抱著奶奶不肯撒手,還在那裡乾嚎,即使腿上沒東西,那感覺還是讓她難以接受,崩潰啊!

無奈之下,奶奶只好叫翟平鋒:“十四,去你牛哥家找嬸嬸弄點蜘蛛網來,說要止血的。”

不等翟平鋒反應,翟平龍邊往前面房子跑邊說:“我去就行了。”

說是蜘蛛網,也沒錯,但是好像還加了點料,翟平龍也不知道是什麼。

還別說,這東西止血真是剛剛的,雖然翟平龍懷疑,是不是直接給堵上的呢?看,它都不會掉下來。

這螞蝗也是真厲害,這看起來其貌不揚的傷口,敷了兩天的“蜘蛛網”才開始結痂,也真是讓人頭皮發麻。

這事一出,翟平龍想起來了,就因為這件事,老姐都不敢下田了,插秧的時候都是站在田埂上,直接用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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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種完成,接下來的二十天裡,眾人依然忙碌。

這一天下午,有涼風,第一批收回來的稻穀也曬乾了,小屁孩們最喜歡的環節,就可以開始了。

翟平龍幾個人把曬乾的稻穀推成一堆,爺爺奶奶把風櫃抬上樓頂,放到谷堆旁邊,簸箕、籮筐、蛇皮袋齊上陣。

爺爺給手搖把柄(簡稱手柄)上塗了點機油,把一個籮筐擺到出谷口下面,一個籮筐擺到穀殼的出口前面,調節大漏斗下的一處木頭小機關,把稻穀入口封閉。

奶奶拿著無耳簸箕,將地上的稻穀裝起來,踩著小板凳,將稻穀倒入頂部的長方形大漏斗裡。

另一邊,爺爺開始搖動手柄,讓風櫃裡的風車轉動起來。

一邊搖,一邊慢慢撥開木頭小機關,這樣大漏斗裡的稻穀就會往下掉。

隨著風車的轉動帶出來的強風,穀殼、雜草、空稻穀都會被吹出去,有質量的稻穀不會被風吹走,直接掉落,從出谷口掉進籮筐。

畢竟是要一直手動的東西,時間長了手肯定累,自然就該全家一起輪流上了。

首先要兩個人負責放稻穀:一個剷起來,一個踩著凳子倒進漏斗去,這樣就不用一上一下的跑來跑去了。

剩下的人搖手柄、掃稻穀、裝稻穀,累了就互相交換一下,一籮筐很快就滿了。

停下換籮筐的空擋,翟平龍眼珠咕嚕嚕地轉著,一臉地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