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秀敏睡前接到了張巧珍的電話。

原來她是擔心今天上午的事,範秀敏本就敏感,怕她多想呢。

張巧珍說這個林豔麗成績一般,經常會找姚瑋棕說功課上的事。

本來他們就認識,一個班又前後桌。

也就僅此而已。

範秀敏興致淡淡,林豔麗這個事她根本沒放在心上。

真正讓她還在想的,是她在姚瑋棕書房看到的那封信。

“承鈺吾愛”這四個字像是焊在了她腦子裡一遍一遍回放。

信上的日期是十七年前,那是一封十歲的姚瑋棕寫的情書。

是什麼樣的心情竟能讓一個才十歲大的小孩寫出那樣熱烈的信?

她跟姚瑋棕在一起這麼久,到現在她都不確定他對自己是什麼感覺?

喜歡嗎?

不知道,反正他也從來沒有對她說過。

她問張巧珍,“那個陳承鈺,你們一個班的,關係好嗎?”

張巧珍滿口道,“那當然,從小到大的交情。”

“她是個什麼樣的人?你跟她從小就認識,那你知道她跟阿棕的事嗎?”

張巧珍在想,陳承鈺跟姚瑋棕的事?這倆有什麼事?

她想了想,他倆就初三一個班,也不熟啊。

啊,不對,她想了起來。

那件十七八年前的老黃曆。

難道是姚瑋棕把這事都跟範秀敏說了?

這小敏可以啊,把姚瑋棕吃的死死的。

範秀敏估計還是心裡吃醋呢。

於是她就道,“哎呀,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那時候才多少歲啊。

那就是個惡作劇。

承鈺那時候還小,才鬧得沸沸揚揚的。

姚總後面就轉學了。

這兩人直到初三才一個班。

就是姚總氣不過承鈺成績幾次都比他好,就想法子整蠱她,要讓她丟臉。

僅此而已。

初三那年承鈺跟姚總話都沒說過幾句。

阿鈺是個傲氣要強,愛憎分明的。

小時候那事可以說是她一生中唯一的汙點。

說句不太合適的,她應該挺討厭你們家姚總的。

哈哈哈,她看不上你家那個寶的。”

範秀敏;……

張巧珍叫她別那麼敏感,明年等著喝他們喜酒就掛了電話。

過年的忙碌讓範秀敏把這事淡忘了下來。

姚瑋棕是年初二去的範秀敏家。

範父範母倒沒怎麼,範秀敏她哥哥話裡話外就是要姚瑋棕趕緊定下來跟妹妹的事。

這酒一下肚,她哥還嚷嚷著拿出黃曆要找個最好的日子給妹妹妹夫辦好事。

她爸跟她哥還特意拉他倆進去說話,說你倆的計劃是怎樣的?

這一翻年小敏也28了,年紀也到了。

兩人現在感情穩定,是該想好計劃來。

今年就把大事給辦了。

這女人啊年紀越大生孩子就越辛苦。

範秀敏不作聲,這是姚瑋棕該說的。

姚瑋棕也不說別的,只是說看小敏的意思,我們會商量著來。

這話聽在她爸跟她哥耳朵裡就不是那麼中聽。

就嚴肅地跟姚瑋棕說道,這事你是男人你該拿主意。

首先兩人不應該再這麼分隔兩地,要想辦法讓小敏到縣裡去。

然後是定下名分來,儀式後面辦都沒事。

這樣兩人才能名正言順住在一起,感情才不會淡。

老是像現在這樣兩個人兩個地方,跟打游擊一樣,像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