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直到今天的這個時候,承鈺這才正眼看起這位林昭勝口中昔日的情懷,今時的新秀。

還是那副溫潤如玉,神鬼都不得罪的笑臉模樣。

這姚瑋棕看起來竟就跟十年前的面容沒什麼變化。

二十七八的人了,這一桌同一個年齡段的那些男同志們,最少都能肉眼看出橫向發展的趨勢。

就這姚瑋棕,估計是財大氣粗地花了血本保養。

就還是十年前那看起來清爽無害的初中生樣子。

這穿著一身淡藍格紋襯衣,黑色休閒褲,一雙白色休閒鞋。

這走出去誰不說一句誰家翩翩少年郎?

跟十年前唯一的區別是,那張見人三分笑的臉上多了一副眼鏡。

承鈺知道,那掩藏在鏡片之下的,絕對是跟他這年齡長相不相稱的,一雙不會輕易被人看透的眼睛。

那應該才是這個人的本體。

將所有的算計、精明包裹在了眼睛裡,用一副眼鏡偽裝了起來。

白駒過隙時光荏,歲月沉澱眉宇間。

就姚瑋棕這皮囊,這氣度,也難怪曉彤說整個平來縣的阿姨們都想當他的丈母孃。

這不僅僅是女婿或者孫女婿啊,這人還就是照著長輩們的夢中情兒(孫)的樣子長的。

彌補了長輩們對自己兒孫跟姚瑋棕這個別人家的兒孫差距的遺憾。

“阿鈺,”見承鈺遲遲未作聲,姚曉彤拉了拉她的手。

這孩子不會走神了吧,還是說是故意晾著姚瑋棕的?

姚曉彤心裡想。

承鈺卻一副清清淡淡的樣子,也不像是走神了。

“怎麼姚總不是不喝酒的嗎?”承鈺看著面前這個臉上帶笑,手中酒杯前傾的姚瑋棕,慢慢地道。

聽到承鈺的話,姚瑋棕笑意放大,“開車來的,平時少喝。

但昭勝不是說嗎,承鈺老師是我們這代人的情懷,是信仰。

我以酒致敬信仰,應該的。”

真痞裡痞氣!

“那姚總可能沒聽全,昭勝說的應該也是你。”承鈺淡淡地道,“不過我就不喝酒了,以茶代酒敬大家一杯。”

姚曉彤幫承鈺拿過來了茶杯。

承鈺茶杯在手,說話卻是對著眾人,“信仰這兩個字受之有愧。

我現在也就是一個普通的老師做著最普通的工作。

如果說真要有什麼信仰,我覺得人更應該信奉自己。

命運與選擇,從來都在自己的手上。

我敬大家。”

說著,承鈺一一示意,在轉向姚瑋棕的時候,對著他早已經擺好了碰杯姿勢的酒杯,輕輕碰了一下。

“叮”地一聲,不是那種清脆的,而是有點沉悶的,茶杯與酒杯短暫相擊的聲音。

然後很快分開。

“也敬姚總。

我幹了,你隨意。”

承鈺將杯子裡的茶一飲而盡。

姚瑋棕卻清晰的看到承鈺的眼睛裡,一切換到他這個方向時,就沒有了溫度。

這承鈺老師還真是直接,連裝飾都不稀罕裝飾一下。

姚瑋棕笑意不減,也仰頭,將杯中的酒一乾而盡,“承鈺老師,姚某佩服。”

“呼……”

眾人情緒各異,因為姚瑋棕跟陳承鈺,他們重新認識了傳說中的別人,這個別人還教他們重新認識自己。

林新亮心中也是思緒翻湧。

“今天這麼難得,大家一起來拍個照吧。

說好了,從我開始,大家接力下去。

以後在座每一個人結婚或者有其他大事,都有我們的參與。

留照為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