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鴿給她,“我瞭解你,薇薇,你和周霽馳走不到最後,他有他的路,你有你的路,你們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既然相愛過一場,還鬧得這麼轟轟烈烈,足夠了。何必非要強求一個結果,五年十年後把這些愛意都磨光。你的東西,他現在不眼饞,以後未必。”

陳薇奇的眼睛被紅茶的霧氣燻著,一時之間泛出的不知是淚,還是凝結在眼球上的水珠,她很輕地呢喃著:“你不懂他,他和我在一起不是因為我是陳家的人。他很乾淨,可惜我黑心爛肺,讓他愛錯了人。”

“少胡說。”陳北檀蹙眉,眼底隱匿著幾分心疼。

空氣不合時宜地安靜幾許,陳薇奇把短髮掖到耳後,一顆碩大的鴿血紅耳墜隨之晃盪,她忽然問:“哥,你愛過人嗎,我是說愛情。”

問陳北檀這種問題其實很幼稚,果然,對方輕輕蹙眉。

“哦,你這樣冷血,肯定沒愛過。但你愛過了說不定就不是現在這樣子,你比我更瘋狂。”

陳北檀抿著酒,看上去不太想聊這個話

題,輕描淡寫地揭過去,“我不會讓這種東西影響我。薇薇,愛情是不值一提的。”

愛情是不值一提的,財富,權力,地位,仰望和尊重,隨便一個都要比愛情更重要。

陳薇奇咬了一口鴿子肉,這麼多年,她早已習慣了陳北檀的冷血。不過陳北檀再冷血無情,對陳薇奇來說都是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最重要的。

童年時期,陳烜中滿世界到處飛,她有時幾個月看不見父親一面,陪在身邊的一直是母親。後來,父親爆出私生子醜聞,母親決絕地搬去國外一住就是三年。

那時她剛初中畢業。

陳北檀右手牽著她,左手牽著二哥陳南英,小小的珊宜就在二哥懷裡,陳北檀告訴他們,一切都有大哥在。她高中時每場家長會都是陳北檀去的,他那時也不過二十幾,開始在龐大的cdr集團裡摸爬滾打。

“說點開心的,薇薇。”陳北檀放下酒杯,用輕鬆的語氣說道:“等你和莊少洲的事落地了,港島就沒人能越過你。你不是做什麼都不肯輸給易思齡嗎?等你成了莊太,她在港島嫁給誰都要低你一頭,到時候你踩她還不是輕輕鬆鬆。我聽說,易家那邊也考慮過莊少洲。”

易思齡是易家的大小姐,也是眾星捧月的出生,從小和陳薇奇一起長大,兩人關係很微妙,明面上如膠似漆,實則暗自較勁,互看不爽,波濤洶湧。

全港島都知道,陳易二人是頭號塑膠姐妹。

陳薇奇睨了陳北檀一眼,不是很理解這話,“我要踩易思齡做什麼。”

“你們不是死對頭?”

陳薇奇非常認真地澄清:“不要聽媒體亂寫,她是我的小貓咪,我寵她還來不及啊,怎麼捨得踩她呢?”

“……??”

陳北檀複雜地看著陳薇奇,完全不理解自己妹妹是什麼變態心理,半晌後,他取下眼鏡,揉了揉酸脹的眉骨:“別被她知道你的想法。我不想陳公館被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