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檀養的東西,就沒有不讓人害怕的。

陳北檀喜歡豢養猛獸,獰貓,獵豹,白獅…最常帶在身邊的是一隻非常高大的德系杜賓,叫陳北庫,冷酷強悍的外表光是安靜坐在那就讓人瑟瑟發抖,如它的主人一樣。

在陳家,沒有人不怕陳北檀,就連陳烜中也會忌憚這個過於優秀而野心勃勃的長子。

走到陳北檀辦公室門口,陳薇奇沒有按鈴,直接輸入瞳紋鎖,然後,很平靜地抬腳,踹門而入。

這個訊號讓這一層的所有員工都自覺躲進辦公室,避開戰爭現場。

兄妹倆要吵架了。

陳北檀正在開跨國會議,一張威嚴的面容沒有表情,泛著冷淡光澤的鏡片遮住他凜冽的雙眸,他對著螢幕抬了下手指,示意會議暫停,掐了攝像頭,他抬眸看向站在門口的陳薇奇。

眼底閃過一絲驚訝,很快就變成濃濃的不悅。

“如果你是為了那個小明星把頭髮剪了,我不介意找人把他剃成光頭。”陳北檀冷漠地說。

陳薇奇被氣到鼻根發脹,瓷白的臉頰也泛起一層薄紅,讓她看上去有一種很容易碎掉的質感,“陳北檀,我警告你不要動他。”

陳北檀無奈,點了一支菸,一抹橘色火光跳躍在鏡片上,令他看上去越發冷,“動不動就發脾氣,長不大一樣,過來,讓大哥看看你亂七八糟的髮型。”

陳薇奇倔強地把一顆即將掉出來的眼淚擦掉,抄起木質的煙盒砸他,“混蛋,狗東西,是不是你把我的私人郵箱告訴莊少洲了!”

陳北檀波瀾不驚地彈走菸灰,“他這麼快就找你了?”

陳薇奇冷笑,“果然是你。你和他私下達成了什麼協議,值得你迫不及待把我賣掉。我是你手上最好的籌碼了吧。”

陳北檀把沒抽幾口的煙碾滅在菸灰缸裡,深冷的雙眸注視陳薇奇,壓迫感在不經意之間散發出來,“薇薇,別說這些讓我難受的話,你比我更清楚嫁給莊少洲意味著什麼。”

“今天那杯咖啡,你可以直接潑到陳心棠臉上,而她男人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樓下發生的一切,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陳心棠的未婚夫在港島地位不低,是鄭老爺子和二房太太生的小少爺,雖然繼承不了鄭家的核心產業,但光靠鄭老爺子的寵愛和遺產,就夠他們夫妻倆在港島橫著走。

陳薇奇沒有說話,小靈緹黏糊糊地過來蹭她的小腿,她忽然笑了,腮上還掛著淚珠,雙眸溼漉,冷豔的面容無端流露出一抹惹人憐愛的嬌憨,“說不定莊公子會潑我咖啡呢?陳心棠倒是說對了一點,莊少洲不是好對付的,我這種情況,他不見得能忍。”

哪個高高在上有權有勢的男人會打心底接納自己的妻子曾有過一段轟轟烈烈無人不知的戀情?這種不算愉快的烙印,就是一個定時炸彈。

陳薇奇不怕,也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陳北檀不以為意地笑笑,“你是我妹妹,港島沒人敢潑你咖啡。”

他了解陳薇奇就像瞭解自己一樣,三兩句就直戳死穴,“難不成你想隨便挑個不入流的二世祖來拖你後腿?那還不如和那小明星在一起,好歹你愉快。”

陳薇奇眉心輕動,眸色

一片沉靜。

“你要風光一輩子,薇薇。這是你十八歲對我說過的。”

……

遠在太平洋彼岸的西半球,沒有颱風天的影響,天氣怡人而舒適。加州蔚藍的海岸線和絢爛的橙粉色晚霞在視野盡頭融為一體,高大的棕櫚樹矗立在海灘上,宛若沉默的禱告者。

一艘價值四億美金的私人超級遊艇行駛在一望無際的海洋上,船上的客人紛紛來到甲板上欣賞絕美日落。

遊艇頂層的甲板是私人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