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做其實很愚蠢。被陳北檀知道了,又該說她不懂利弊。

陳薇奇漫不經心地敲著方向盤,忽然拿起手機翻進郵箱,找到那個叫ra的助理。

她組織語言後,打出一行行字:【你好,ra,我的車鑰匙在莊生身邊的白秘書那裡,想請你幫忙帶句話給他,他今天若得閒,就把車送過來,或者我叫助理去取。多謝你。】

地庫很暗,畫著精緻淡妝的面容被螢幕光映亮,手機熄滅的瞬間,眼尾一點迤邐也跟著寂滅。

很快,快到郵件發過去還沒有一分鐘,手機重新亮起,一

抹光重新躍入眼底。

一封未讀郵件躺在信箱裡。

陳薇奇的心臟隨之莫名砰了下,這大清早的,回覆速度也太快了吧?

……

深藍色的加長版賓利從坐落在大浪灣附近的莊宅緩緩駛出,這幢豪宅獨佔一片山頭,植被環繞,毗鄰海灣。出主門後也是莊家的地盤,私人山道長達三公里,蟄伏在一望無際的綠色之中,途經一座私人高爾夫球場和三座保安崗。

降下車窗,靜得只剩下鳥鳴與微風。

莊少洲鬆弛地靠著椅背,長指把玩著那匹阿斯頓馬丁的車鑰匙,鑰匙扣很可愛很小女生,掛著一隻藍色的皮質小狗。

收到陳薇奇的來信,他並沒有很驚訝,彷彿算準她會主動來找,有種勢在必得的篤定。不是今天,就是明天。

男人掌心握著這隻小狗,指腹繾綣地摩挲了幾下,隨後把鑰匙妥帖地收進口袋。

他沒有讓對方久等,很快回復:【中午有空,可以送過來。陳小姐,你在哪?】

……

一個鐘 莊先生,我買你(增)

中午有時間很正常,都是忙得顛三倒四的打工人,有時候吃飯都要趕,中午能抽出時間來實屬不易。

陳薇奇也不折騰,只說:【麻煩了,我中午會在星頂酒店參加酒會,讓白秘書到了之後打我助理電話。】

莊少洲看著手機,沉吟了片刻,想起今天中午星頂酒店是有一場酒會,助理給他發過邀請函,他嫌事多抽不出身,就沒打算去。

剛要回復過去,對方又發來一封郵件。

陳薇奇:【ra,這事不用向你們老闆彙報,讓白秘書也不用提,多謝,改日你得閒,我做東,約你喝下午茶。】

莊少洲眸色深,斯文又講禮:【多謝陳小姐。】

……

中午的酒會是星頂酒店為慶祝“縵臻藝術酒廊”順利開業而舉辦的。星頂是易家旗下的豪華酒店品牌,自從兩年前交給了長女易思齡經營,酒店風格就往頂級高奢的調子上一路狂奔。

縵臻藝術酒廊是酒店今年打造的新亮點,不僅聘請了轉為奢侈品門店做設計的團隊來裝修,更是大手筆購置了幾千萬的藝術品。今天是酒廊開業日,請來了圈內大把名流貴胄,藝術名家。

易家大小姐的面子,人人都稀罕賣。

陳薇奇也賣這個面子,連下午的工作都推了,不過她來這場酒會並不純是捧易思齡的場,是她需要在社交場露面了。

自從宣佈和周霽馳分手後,她就斷掉了一切社交,什麼派對、宴會、沙龍、下午茶、出海、逛街、spa、打麻將,通通不參與,連群裡的聊天都不露面,她能想象到那一群千金小姐私下怎麼編排她。

港島的豪門圈雖然複雜但不大,家世相當的女孩都能混個眼熟,不過能玩到一塊不代表能交心,多的是表面玩到一起私下看不順眼的,女孩一多心思就多,方方面面互相較勁,名利場上誰也不肯落下風,都希望自己是最風光的那個。

陳薇奇從來都是眾星捧月的焦點,多得是人捧她,也多得是人想看她摔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