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會議室裡空空蕩蕩,只剩下陳薇奇和陳心棠。

陳心棠拍桌而起,“陳薇奇,蕤鉑還不夠你管?珠寶部?還不夠你威風?你跑來我的terira耍什麼公主派頭!”

“爹地親口?說的,terira由我來管,你只拿錢,不插手,聽明白了嗎。你若是要插手,我只能去找爹地評理了!”

陳心棠無端想起幾個?月前,陳薇奇出現在lfw俱樂部?,對她?說的那番話。

要讓她?生不如死。

她?已經生不如死了,這一個?月,身邊的朋友總是有?意?無意?地問起,她?為什麼不去參加陳薇奇的婚禮。整個?陳家,所有?人都去了大溪地,只有?她?沒有?拿到?邀請函,好似她?根本不是陳家的人。

她?壓根就不想去見證陳薇奇的婚禮,她?只是不甘心自己?被忽略。

陳薇奇好笑地看著陳心棠義憤填膺的模樣,氣得臉都紅了,何必呢,最在乎的名門淑女的腔調都氣沒了。

陳薇奇悠閒地喝了一口?已經溫掉的紅茶,不以為意?地說道:“父親說的話,你也信?”

陳心棠抿著唇,沒說話。

“你都做了他這麼多年的女兒,你還沒看懂他?”陳薇奇指尖很輕地點著茶杯邊緣,輕熟質感的嗓音有?著驚心的冷調,“他今天不來,就說明他根本不想摻和我們的事。他躲我們兩個?人還來不急,你還妄想讓他在我們中間調停?”

“我們的父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一個?小小大中華地區的總裁,你猜他會怎麼做?”

當然是表面上穩住陳薇奇,把這個?位置許給陳薇奇推薦的人,私底下再許給陳心棠其他的東西。

這麼多年,陳薇奇早就看透了。對於陳烜中而言,他高高在上的人生中最尷尬,也最不想提起的事,就是他爆出了私生女,他處於情?意?和不捨要對陳心棠負責,又出於同等的情?意?對陳家四兄妹愧疚。

所以最好大家都井水不犯河水,離得遠遠的,看見了也裝瞎,掩耳盜鈴地過完這一輩子?。

陳心棠被陳薇奇說得啞口?無言,有?些頹敗地笑了笑,語氣也軟了下去,“tanya,我已經聽你的,再也沒有?背地裡跟你找麻煩了,你拿走百分二十的股份已經讓我生不如死了,我老公在鄭家也丟了兩個?專案,部?門負責人的位置都不保了,是莊先生做的吧?你非要這樣整死我?”

陳薇奇眼?底閃過詫異,沒想過莊少洲真的私底下找鄭啟珺開?口?了。

“陳心棠,你整不死我,我就會整死你。terira最後鹿死誰手,我們各憑本事,留著去爹地面前掉眼?淚吧。”

陳薇奇語氣平靜,說罷,她?起身,往外?走。

“你就不怕我們爭鋒相對,我媽咪會傷心嗎!”

陳薇奇步伐停駐,筆直地看向門外?,“最傷她?心的人,是你。”

……

陳薇奇前腳剛走出terira,後腳就接到?了陳北檀的電話,又不得不走去主樓。陳北檀的辦公室比能容納上百人的會議室還寬敞,在這寸土寸金的中環,堪稱奢侈。

陳薇奇並非第一次來,輕車熟路地去冰箱拿自己?愛吃的甜橙,一邊掰著橙子?,一邊想到?莊少洲,也不知道他的辦公室是什麼樣,按照他那財大氣粗的作風,說不定有?游泳池。

“你發什麼呆。”陳北檀放下簽字筆,看陳薇奇木木訥訥地,“別?告訴我,你被陳心棠欺負了。”

陳薇奇隨手扔過去一塊橙子?皮,“你開?玩笑吧,她?欺負我,下下下輩子?咯。”

陳北檀把落在他腿上的橙子?皮撿起,規矩地扔進垃圾桶,低聲教育了一句,淑女不應該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