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菀青艱難地嚥了咽口水,乾澀的喉嚨彷彿被無形的恐懼扼住。

作為在和平年代無憂無慮長大的她,眼前這充斥著暴力與威脅的場景,無疑超出了她所有的想象與認知。

恐懼如同洶湧的潮水,一波接一波地湧來,淹沒了她的理智,讓她的心跳如同擂鼓般加速。

每一次呼吸都變得急促而沉重,彷彿連空氣中的氧氣都變得稀薄。

她拼盡全力讓自己保持鎮定,試圖在慌亂中尋找一絲清醒。

但內心的慌亂如同脫韁的野馬,難以掩飾地顯露在她的眼眸中。

程百川的眉心緊鎖,幾乎擰成了一個疙瘩。

他深邃的眼眸中清晰地映出了李菀青眼中的恐懼與無助,這更讓他的內心如同被火烤般煎熬,連呼吸都變得異常沉重,每一次吐納都像是在胸膛裡颳起了一場風暴。

你是餘彪?”程百川咬緊牙關,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沉聲問道,“你究竟要什麼?”

餘彪輕輕一笑,臉上的疤痕隨著他的笑容扭曲蠕動,顯得愈發陰森可怖。

他悠閒地晃著手中的槍,彷彿那是他掌控一切的權杖。

“程團長倒是聰明,我就是餘彪,我要的也不多,只要程團長把他放了,你的愛人自然就安全了。”

說著,他還故意加重了抵在李菀青太陽穴上的力度。

槍口的冰冷讓李菀青忍不住痛撥出聲,“嘶大哥,輕一點,我現在好歹是有價值的,你要是一不小心走火了,你的籌碼就沒了。”

餘彪愣了一下,隨即又笑了,笑聲中帶著幾分玩味,“聰明,難怪我派出去的人都沒影子了!看來,你還是有點用處的。”

李菀青聰明地閉上了嘴,過了最初的害怕,她自然是想擺脫眼前的困境。

但凡她能分散這個餘彪的注意力,程百川就有機會配合她,把她救出去。

她沒想到,這傢伙還挺敏銳的。

餘彪轉頭看向程百川,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要救你愛人可以,把宏哥放了。”

程百川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宏哥就是他們這次行動的目標,秦倩倩所屬敵特陣營的老大,他們調查了大半個月才挖出的這條大魚。

宏哥,原名蔣宏,是邊境上一個臭名昭著的頭目。

30年前被安排到內陸,主要就是破壞內陸的秩序。

當初程馳在邊境上大殺四方,其中一個被他擊敗的就有一個叫蔣治的軍官。

蔣治是蔣宏的親大哥。

在得知蔣治是程馳害死後,就時刻關注著程馳的動靜。

當初程馳讓愛人吳淑珍回後方待產,蔣宏便一路追殺。

小邱帶著吳淑珍到處躲藏,最後被逼著躲到了壽縣。

吳淑珍勞累加驚懼,在壽縣早產,生下程百川就撒手人寰了。

小邱那時候也受了傷,本來想帶著孩子早點回軍區,或者找到當地政府。

只是他沒想到,對方在這邊的勢力強大,他根本聯絡不到當地政府,也出不了壽縣。

在一次追殺身負重傷的時候,才遇到程安居。

“怎麼了?程團長還猶豫?”餘彪諷刺地笑了笑,又用槍碰了碰李菀青的頭,“看來你是活不了了。”

說著,他就裝作要扣動扳機,程百川趕緊喝住了他,“有事好商量!”

餘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臉上的疤痕隨著他的笑容一起抽動,“程團長,你要是做不了主,那就讓一個做得了主的人來說。”

程馳從邊上站了出來,他的眼神堅定而冷酷,“我們放人,但是你要先把她放了。”

餘彪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放聲大笑起來,“你們當我是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