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意,只求能將這仙境留存畫中。”妙音心底微瀾,終是軟了心腸,允他暫留,卻鄭重告誡:“不可靠近山谷腹地的靈淵禁地,那裡靈力狂暴,是靈墟命脈所在,稍有差池,便是滅頂之災。”

此後,阿難沉醉於繪製靈墟綺景,常與妙音相伴。阿難作畫時,妙音輕吟梵曲,那曲調仿若古老神只的呢喃,化作無形靈韻,注入畫筆;妙音起舞,阿難傾盡全力捕捉瞬間,畫裡梵文仿若受感召,熠熠生輝,與山谷梵文遙相呼應。時光悠悠,情愫暗生。某個繁星璀璨的良夜,二人於花海相擁,阿難輕撫妙音臉龐,低語:“妙音,願此後歲歲年年,我都能伴你守這靈墟,繪盡世間溫柔。”妙音淺笑頷首,眼中滿是期許。

怎奈命運無常,如潛藏暗處的惡獸,陡然發難。一日,一隻白鴿攜信飛來,阿難展信一看,臉色瞬間慘白。信上字字泣血,告知家鄉疫病肆虐,仿若惡魔過境,生靈塗炭,親人危在旦夕。阿難淚如雨下,決意返程。妙音雖滿心悲慼,卻懂塵世牽掛,忍痛割愛,將貼身佩戴、以畢生靈力封印梵文的玉佩交予阿難,指尖摩挲叮囑:“這是我靈魄所依,能擋災厄,盼你平安歸來。此去山高水遠,你千萬小心。”阿難珍而重之接過,留下飽含深情畫作,一步三回頭,奔出山外。

待阿難趕回村鎮,所見仿若阿鼻地獄。疫病仿若黑色潮水,吞噬生命;哭號聲、求救聲交織,仿若惡鬼合唱。醫者束手無策,草藥失效,死亡陰影籠罩。阿難四處尋方無果,直至古籍殘頁現一絲曙光——有種綻於靈墟靈淵的聖蓮,花瓣凝天地清氣,花蕊藏生死玄機,可驅散疫病陰霾。阿難攥緊古籍,腦海唯有聖蓮模樣,不顧勸阻,再度踏上歸墟之路。

重回靈墟,往昔盛景仿若破碎幻夢。妙音現身,身形憔悴,眼神滿是哀怨:“阿難,為何又來?初擾已釀禍端,靈淵動不得!”阿難跪地痛哭,雙手死死揪住妙音衣角:“妙音,家鄉已淪為煉獄,親人們危在旦夕,唯有這聖蓮能救命,求你看在往昔情分上,幫我這一次!”妙音望著摯愛,滿心糾結。聖蓮是靈淵靈力中樞,採摘一朵,便如拔去天地支柱,定會打破生死平衡,引發滅世浩劫;可眼前阿難淚目悲慼,令她肝腸寸斷。

良久,妙音閉眼,決絕引阿難走向靈淵。靈淵四周靜謐得仿若真空,湖水澄澈如鏡,聖蓮搖曳生輝,仿若星辰下凡。阿難剛觸聖蓮,湖面陡起驚濤,漩渦仿若吞天巨口;湖水翻湧,化作猙獰水鬼,張牙舞爪、厲聲嘶吼;湖畔靈植瞬間化為巨型觸手,瘋狂纏向二人。原來,觸碰禁忌喚醒太古惡靈,靈墟靈力徹底失控。

妙音面色慘白卻決絕非常,雙手飛速結印,唇間吐出古老梵文咒鏈。那咒鏈仿若由閃耀金芒勾勒的神秘字元,“唵(ong)、嘛(mā)、呢(ni)、叭(bēi)、咪(mēi)、吽(hong)”迴圈往復,化作金色烈焰,環繞周身,抵禦惡靈。但惡靈兇悍,妙音靈力如風中殘燭,身軀漸趨透明。阿難心如刀絞,想收手卻被執念困住,大喊:“妙音,我不能眼睜睜看親人死去!”妙音淚光閃爍,悲呼:“阿難,這一摘,靈墟便完了!”

生死剎那,妙音傾盡所有,以靈魂為祭,將阿難狠狠推出靈淵。阿難周身裹著妙音殘餘靈力,仿若身披神甲,手持聖蓮奔回家鄉。疫病終在聖蓮神力下平息,村鎮重煥生機。可阿難自此仿若丟了心魂,日夜守著妙音玉佩、畫作,淚水成河。

某夜,玉佩驟閃強光,傳出淒厲梵音,仿若妙音瀕死呼喚。阿難仿若瘋魔,循聲狂奔回靈墟。眼前卻只剩殘垣斷壁,聖蓮枯萎,天地死寂,仿若末日殘景。

廢墟中,阿難恍惚見妙音幻影在風中搖曳,伸手觸碰,卻只抓到一把冷冽寒風。此時,一道通天徹地的巨型梵文從天而降,仿若上蒼悲慟裁決,嵌入大地,綻出毀天滅地光芒。光芒散盡,阿難竟重回初入靈墟那日,妙音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