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都已歸家,正圍坐在桌前吃著晚飯,誰也沒料到,一場噩夢即將降臨。

三郎衝進了鄰居王大叔家,王大叔剛端起碗,見三郎這般模樣,驚道:“三郎,你這是做甚?”三郎二話不說,舉起斧頭就砍了下去,那斧頭帶著千鈞之力,“咔嚓”一聲,王大叔的手臂應聲而斷,鮮血如噴泉般湧出,濺到了牆上,瞬間將雪白的牆面染成一片刺目的鮮紅。王大叔慘叫著倒地,碗摔得粉碎,飯菜撒了一地。他的妻子和孩子嚇得四處逃竄,三郎卻追上去,嘴裡喊著:“都去死吧,都去死!”那孩子哭喊著:“三郎哥,別殺我們呀!”可三郎充耳不聞,手起斧落,斧頭狠狠劈進孩子的後背,脊椎斷裂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孩子瞪大了眼睛,沒了聲息,軟軟地倒在地上,鮮血在身下蔓延開來。

接著,他又衝進了村中的祠堂,那裡正有幾個族人在商議著事兒。眾人見他滿身血汙、手持兇器,嚇得紛紛起身,“三郎,你瘋了嗎?”三郎面目猙獰,“你們都該死,都在看我笑話,今日就是你們的死期!”說罷,便與眾人廝打起來。他揮舞著斧頭,斧刃劃過空氣,發出“呼呼”的聲響,每一下都帶著致命的殺傷力。一個族人躲閃不及,斧頭直接砍進他的腦袋,腦漿迸裂,白色的腦漿混著鮮紅的血液噴濺而出,濺到旁人臉上,那人驚恐地尖叫起來,雙腿發軟,癱倒在地。一時間,祠堂裡慘叫連連,鮮血橫流,原本神聖的地方成了人間煉獄。

訊息很快在村子裡傳開,人們驚恐萬分,四處奔逃,可三郎就像個索命的惡鬼,在村子裡橫衝直撞,見人就殺。有人求饒,“三郎,求求你,饒了我吧,我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啊!”三郎卻冷笑道:“無冤無仇?這世間對我本就不公,你們都該陪葬!”

婉兒聽聞動靜,跑了出來,看著滿村的血腥與殺戮,哭喊著:“三郎,停下呀,你不能再錯了!”三郎看到婉兒,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可那瘋狂的勁兒很快又佔了上風,“姐姐,這都是命,這世間已無我容身之處,我便毀了它!”說著,又朝著一群逃竄的村民追去。

整個村子都陷入了一片混亂與絕望之中,火光沖天,慘叫不絕於耳。那些平日裡熟悉的面孔,此刻都成了三郎斧下的亡魂,鮮血匯聚成了一條條暗紅色的溪流,在地上流淌著,散發著刺鼻的腥味。

而三郎,在這瘋狂的殺戮中,臉上濺滿了鮮血,眼中佈滿血絲,卻依舊沒有停下的意思。他的心中早已沒了理智,只有那無盡的怨恨與崩潰後的癲狂,彷彿要將這世界都拖入地獄,才能平息他心中的痛苦。

不知過了多久,村子裡漸漸沒了聲響,只剩下三郎站在一片屍骸之中,喘著粗氣,手中的斧頭還在滴著血。他看著眼前的慘狀,突然仰頭,發出一陣狂笑,那笑聲劃破夜空,在死寂的村子裡迴盪,透著說不出的悲涼與恐怖。笑聲中,他的身體劇烈顫抖,眼淚不受控制地湧出,和著臉上的血水滑落。

就在這時,天空中突然響起一聲驚雷,大雨傾盆而下,豆大的雨點噼裡啪啦地砸在地上,濺起一朵朵血花。三郎在雨中瘋狂地舞動著斧頭,對著空氣亂砍,嘴裡喃喃自語:“為什麼,為什麼……”突然,他調轉斧頭,將鋒利的斧刃對準自己的胸膛,狠狠刺了下去,鮮血噴湧而出,和著雨水流淌。但他卻仿若不知疼痛,又舉起斧頭,在自己的手臂、大腿上瘋狂地划動,一道道深深的傷口翻卷著皮肉,鮮血與雨水交織在一起,將他腳下的土地染成一片暗紅色的泥濘。

他的笑聲愈發癲狂,在風雨中飄搖不定,彷彿要衝破這黑暗的蒼穹。每一聲笑都伴隨著身體的抽搐,他的眼神空洞而絕望,望著那被自己屠戮的村子,望著這漫天的血雨,他似乎看到了曾經那個受盡委屈卻還尚存善良的自己一閃而過,但一切都已無法挽回,他親手將自己、將整個村子都推向了萬劫不復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