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意難過了一下,緊緊抱住他:“沒有,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我知道,這些話?憋在你?心裡太久了。你?之前不敢說,是害怕擊垮靜姨。沒事的,都過去了,都會越來越好的。”

暗瘡暴露出來,才能更好地結痂。

這是好事。

以後都會是好事的。

他們回家住了一晚,塗靜還沉浸在情緒漩渦裡出不來,周嘉述更愧疚了,有些無措地試圖安慰母親,最後申卉對著周嘉述搖了搖頭,帶塗靜去自己家了。

周韞寧坐在兒子?身邊,沉默許久說了句:“突然覺得自己過得挺失敗的,我似乎有點理?解你?媽媽對我的責怪了,我不夠理?解她,也不夠關心你?。”

周嘉述沒接話?。

周韞寧苦笑了下:“但是小述,你?應該對爸媽多一點信任,我們都是大人了,大人也會犯錯,也會脆弱彷徨無助,但至少比你?們這些孩子?,多一點抵抗風雨的能力,也應該為了孩子?們遮風擋雨,有些事是你?不必承受的,這一點,是爸媽的失職,爸爸跟你?道歉……”

他們竟然誰也沒發現,小述內心壓抑的痛苦,還以為他只?是足夠堅強,並不被任何負面情緒侵擾。

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最後周韞寧拍了拍兒子?的肩,“是爸爸對不起你?。以後我和你?媽會好好的,我們過好自己,才能好好愛你?。”

周嘉述和父親碰了下拳頭,各自笑了一下。

寶意和梁文山父女倆坐在沙發上猜丁殼,誰輸了誰給誰剝開心果。

倆人非常無聊地碎碎念。

“氣氛這麼沉重,你?說咱倆這樣是不是有點沒心沒肺。”寶意剝開一顆開心果塞進老爸嘴裡。

梁文山扶了扶自己的眼鏡,小聲說:“你?知道你?周叔叔家裡為什麼這麼壓抑嗎?其實說白了他們都是一類人,都太能感知別人的痛苦了,所以一件不好的事發生,三個?人都難過。我跟你?媽就不一樣,我遲鈍,你?媽暴躁,她哭了我隔倆小時估計才能發現,我難過超過五分鐘,你?媽就想削我,靈魂太契合也是麻煩,一個?人痛,兩個?人痙攣。”

寶意若有所思:“所以那也不是我媽摔一跤你?拍她醜照再拉她起來的原因吧?果然你?每一頓打都不是白挨的。”

梁文山“嘖”一聲:“你?這孩子?。”

惱羞成怒,“你?也沒好到哪兒去。”

“上樑不正下樑歪。”寶意躲了一下老爸的拳頭,笑著戳她爸,“你?能不能把?你?好兄弟拉走啊?我想跟我們小述說說話?。”

梁文山拍

了她一巴掌:“沒個?正形。”

但還是拍拍手上的皮屑,起身去把?周韞寧拽走了:“走走走,哥請你?喝杯酒,今天多好的事啊,慶祝一下。你?別給孩子?壓力了,一天天的,哪兒那麼多需要反省的。”

周韞寧看了兒子?一眼,最後還是跟梁文山走了。

等人都走了,寶意直接坐在周嘉述腿上,抱住他脖子?:“笑一笑。”

周嘉述比劃:笑不出來。

“那你?哭一個?。”

周嘉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