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人真奇怪。越真心實意,越難以啟齒。

巧言令色的把戲卻總能爐火純青。

諾亞見他露了笑意,探頭探腦地來問:“這是什麼呀,你看出來了嗎?”

於理手掌抵在小麵包額頭上:“保密。”

於法倒是雞賊得很,他怪聲怪氣嘿嘿兩聲:“誒呀,看來以後得管人叫姐夫了。”

於理懶懶地抬了抬眼皮。

“……知道了知道了!我會當做沒看見,不會搗亂的!”

諾亞一頭霧水地看著兩人打啞謎。

於理點了點他的腦門:“或許你過一陣子就會知道了。”

小麵包本就不是個刨根問底的性格,他被摸了摸頭,就乖乖縮回去了。

謝爾回來之後,沒過多久就被安排在了皇宮當值,所以每次諾亞來皇宮玩,不是謝爾帶他回去,就是被來議事的迪蘭接走。

今天也一樣。

諾亞軟趴趴地枕在迪蘭腿上,好在飛行器的後座足夠寬敞,能夠讓他伸展肢體。

每當覺得這個孩子已經長大了的時候,一錯眼,他就又會露出兒時樣態。小麵包小時候就是這樣,經常把自己攤平了、晾在某個有陽光的地方烘焙。、

或許是陽臺的搖籃椅上,又或許是湖畔綿軟的青草地上。

小麵包就這麼從小小的一個麵糰慢慢膨脹起來。

手裡不能閒,迪蘭捏捏他的耳朵、又摸摸他的肚皮,像是在逗弄什麼小動物。

諾亞從來不會對家人惱火,最大的反應也就是鹹鹹地給自己翻個面。

迪蘭低頭逗他說話:“聽說你們今天又打架了?為什麼啊。”

“不是我……是於法。”諾亞慢吞吞地道:“我只是路過的而已。”

事實上,他和於法一個賽一個無辜。

最初只是三個人在衛生間圍堵某個不認識的同學,可於法進去一看,嚯,三個老熟人。

欠了吧唧的嘴,一點點新仇舊恨當佐料,成功把對面所有的仇恨都拉過來了。

於法早就開始訓練體術了,如果真的打起來,這些傢伙實在看不上眼。

同往常一樣,他不和這些傢伙動拳腳,略施小計就能讓對面狼狽落敗。

可這無疑是矛盾的催化劑,於法並不在乎。

他故意把他們攻擊的方向往內部引導,做出試圖用門抵擋攻勢的假象,誘敵深入。

對面果然上當了,扒著門就往裡擠。

忽然,於法把門反手一拉,矮身掃腿。噗通——

好吧,於法也不是太無辜就是了。

“誒,青春期的男孩。”迪蘭搖頭晃腦地調侃,擺出一副過來人的樣態:“一群好鬥的小烏眼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