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提到過的,芙芙屋售賣的甜甜圈。”

“哇,你還記得,你真好。”

小麵包呱唧一下抱了抱青年。

於理指尖輕輕碰揉捏著他從毛茸茸的黑髮裡探出來的耳朵尖:“只有這個時候才好嗎。”

“別的時候也好,這個時候格外好。”哪怕受到靈魂拷問,諾亞不動如山,振振有詞地說。

儘管不太明顯,但是諾亞注意到於理笑了。

“好了。”歐文在後面把小麵包連著蛋糕盒子一起端起來:“去吃蛋糕吧。”

為兩人留下了密談空間,歐文牽著諾亞往外走:“想去哪裡吃下午茶。”

“都好。”

“誒,最難辦的選擇。”

“嘿嘿……於理好像很忙啊。”

“作為王儲的話,很難清閒。”

“這是他想做的事嗎。”

“這是他要做的事。”歐文側過頭,從窗外散下的碎光模糊了神色:“每個人都有自己自己要做的事情,但我希望,你能一直做你想做的事。”

“嗯!”

【那傢伙,嗤,死要面子。】

“嗯?”

【但凡有任何其他選擇,他都不會繼任……有的人註定要一輩子都做自己不喜歡的事。】

“真殘酷。”

【無所謂,誰不是在被推著走。】

64偶然想起了一個早已軼失在過往的夜晚。

那是他來到攝政王身邊,成為侍衛長的不久之後。

由於他詭異的登場方式,軍隊裡有很多人質疑他的來歷,因而對其抱有敵意。

侍衛長並不在乎那些閒言碎語,也從不遵守任何規章制度,依舊我行我素。

要說他對那些人有什麼好感評定的話,他大概會毫不猶豫地填個零。

包括這群人的頭頭,那個苦瓜相的攝政王。在最一開始的時候,不管他受什麼傷,只要還沒死,侍衛長就不會去管他。

現在想來,兩人的關係真正開始緩和的時候,是一個很溫馴的夜晚。

那時他剛從外面喝完酒回來,醉醺醺的,一開門,就見攝政王站在視窗發呆。

窗戶是關著的,也打不開。據說採用了防襲擊的高階材料以保護軍隊首腦。

他看著天空,像是什麼被鎖在籠子裡的動物。

“你在看什麼。”

“月亮。很好看。”

侍衛長跟隨他的視線,看見了那塊隱沒在雲層後面的月亮——活像被哪個豁牙小孩給啃掉另外半塊。

“……你是不是瘋了。”

攝政王轉頭看他,輕哂。

侍衛長的酒意被他這個笑嚇醒一半,他驚疑不定地看著對方:“那怎麼不出去看。”

“五分鐘後,有個會議。”

“我服了。”侍衛長滿臉頭痛地一拍腦門:

“開來開去有什麼用,像是能打得過一樣…誒,送你個東西,你要不要。”

“什麼。”

“你就說你要不要。”

“……好。”他像是做好了某種要被刺殺的準備,回答說。

很是無語地看了他一眼,侍衛長拍了拍手。

霎時,時間停止了流動,它固定在那裡,凝結著月光,像是一塊澄淨的玻璃。所有的人,所有的事物不再活動了。

“走。”

“這是……什麼?”

侍衛長瞥他一眼,沒說話,半是強硬地把他拖出總部,來到了一塊視野很好的平原。

他平靜道:“你看個夠,別再發瘋,嚇死人了。”

星斗定格了它的軌道上,點綴在天幕,真正變成了鑲嵌著的一顆顆碎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