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聽見程悟說,他向軍隊提交了什麼申請,諾亞隱隱約約能猜到一點他想要去做什麼。

可對於在莊園默默地陪伴了他十餘年的歐文而言,這意味著什麼呢。

諾亞歪頭盯了他一會,忽然傾身湊到他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個詞語。

歐文渾身一顫,眼睛裡忽然跟水洗過一樣,晶亮亮,似有淚意上湧,他的呼吸都變得急促了幾分。

他似乎怔愣了好久,不敢確認自己剛剛聽到了什麼,良久,才終於露出一個散出鬱氣的笑,輕輕地:“嗯。”

他幾乎用出了自己所有的溫柔,把諾亞整個抱在懷裡,親吻著他的額頭:“我在。”

這個自己看著長大的小孩,從未有過一瞬辜負他的付出。歐文全都看在眼裡,他對對自己的親近,對自己的維護。

就像自己的孩子那樣。

他這十多年裡,並非一無所獲的。當諾亞在他耳邊輕輕地叫出“歐文爸爸”的時候,他忽然產生了一種,他也有了歸所的感覺。

最近的歐文不太對勁。迪蘭意識到。執事長今天的心情經歷了一個大落大起的未知過程。

具體表現在他對諾亞的容忍度猛然拔高了許多。噢,這並非是他原來對諾亞不好的意思,只是……

在他拿著小骨哨叭叭到處吹的時候,以往至少會制止一下吧。

現在竟然只在旁邊滿臉慈愛地旁觀了。

不要啊,執事長,你的育兒戰線已經是最後一道防線了,不要這麼輕而易舉就垮掉啊。

程悟帶著管家女士回了北部的故鄉,只是不久之後,就傳來了管家女士逝世的訊息了。

那場在兒時下起的雪,終於把她埋沒了。她離開的時候,北方也迎來了春季。

程悟的申請透過了,作為零號事件核心人物,他當然有很多要做的事情。

“但是阿程的記憶沒問題了嗎。”

“他這些年一直在找辦法治療,精神源的崩塌由於抑制及時,沒有達到不可修復的程度。”溫德爾摸了摸他的頭:

“不要擔心,大家現在都很好。與其擔心這個……你今天的功課做了嗎,馬上要畢業了哦。”

馬上要畢業了……馬上要進入第一軍校了。

拉祖利先生最近來上課的頻率沒有那麼高了,不過他每次過來都會帶一些讓諾亞很高興的小玩意。

有的時候是一些手作,像是玩偶和吊墜、雕刻成可愛形狀的石頭。有的時候是一些食物,自制的甜品或者是蛋糕什麼的。

“這是他的謝禮,”拉祖利笑著解釋說:“他說謝謝你的喜歡,他下次會調一點特別的香給你。”

【這些東西……看起來怎麼有點,在哪見過?】

“哇,謝謝!我要怎麼稱呼他呢。”

“嗯……是個好問題。”拉祖利先生摸著下巴,思考了一小會:“就叫他,小叔叔怎麼樣。如果有機會見面的話,他會高興的。”

“好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