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什麼了。】

“我會將另一半【方舟】帶給他。”

諾亞撓撓肚皮,一絲可疑的晶瑩從嘴角漏出來。

於理莞爾,用手掌拂去他睡得凌亂的額髮:“……儘管是以這樣的方式,我還是很高興……能再見你一面。”

他的聲音太低,太輕,或許是怕攪碎孩子的美夢,他把所有沒能說完的愛,只悄悄傾訴給黑夜聽。

可64,或者說,諾亞,聽清楚了。

小麵包總覺得這一覺睡得不踏實,好像總有人在耳邊嘮嘮叨叨嘮嘮叨叨。

聲音不大,沒到能吵醒孩子的地步,就是有點像做噩夢,斷斷續續、似有似無,總而言之,睡眠質量不佳。

這孩子有點迷迷糊糊的,拿起褲子就往頭上套。

於理就坐在一邊,看著他的腦袋拱啊拱,怎麼也尋不到一個出口。

諾亞套著套著,動作幅度就小了下來,他自暴自棄地仰倒,打算來個回籠覺。

見狀,於理放下茶杯,溫聲開口:“不是想要去找爸爸嗎,不去了?”

貌似觸發了什麼關鍵點,擺爛小麵包一彈。在於理的幫助下,像只小烏龜,慢吞吞地從被窩裡扒拉出來。

軍艦裡不知何時掀起一股妖風。

“聽說了嗎,大殿下和他那個侍衛長有個娃娃,據說那孩子就是來找爸爸的!”

“誰生的?”

“不知道,你覺得他倆誰能生。”

看來侍衛長閣下雖陣亡許久,江湖仍處處流傳著他的傳說。

畢竟可是能拿下大殿下的猛士。戰場上的傾身一吻,可有不少被震碎三觀的目擊者。

眼珠子噼裡啪啦掉了一地的那種。

侍衛長對外稱呼一概是【64】。比起名字,這更像一個代號。

故事還要從戰爭開始的次年說起,某次,大殿下在外偵查時,撿回來了個野人。

長的挺俊,還挺能打,據說精神力也很強橫,隨便往哪一站,都能讓一群怪物避著走。

在那之後的某一天起,就時常能見到一個耷拉著眼皮,要麼倚在門框上、要麼癱在沙發上,站沒站相、坐沒坐相的混子侍衛長。

侍衛長閣下懶散鬆弛,堪稱編制毒瘤,十天班裡有八天缺勤,這都沒給他炒魷魚大抵是真愛了。

不過很多人都對其抱有一種畏懼感。

因為侍衛長閣下對世界上的所有事物都一視同仁。不管是看人還是看狗,永遠都是那一種沒有溫度的眼神。

某種意義上而言,相當恐怖。在他眉眼低垂處,空無一物。

然而,和那傢伙長著相似臉蛋的這個小孩子,卻可愛過頭。

他正揪著大殿下的頭髮,憨聲憨氣地說:“你長得有點不太一樣。”

於理一隻手遮在他額上,垂頭耐心地詢問:“哪裡不一樣?”

“頭髮短短的,還超級高,眼睛……眼睛變小了。”

神他奶奶的眼睛變小了。

不過於理並沒有生氣,甚至沒有制止諾亞抓他頭髮的小爪子,反而心情頗好地逗弄:“那現在有大一點嗎?”

說著,他微微掀了掀眼皮。

副官心道:好了。現在說這小東西不是他倆的娃估計都沒人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