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來的小東西。

小麵包歪頭,任他端量。

半晌,那人疲憊地閉眼,不再理他。下一秒,手背上就捱了一個溫熱的毛團。小動物熱乎乎的吐息似乎在為他取暖,幼犬柔軟的舌尖舔舐著他的手指。

謝爾偏頭,像是被燙傷一般挪開手背。他不得不睜眼面對這隻麻煩的麵糰兒。黑髮藍眼,三四歲的年紀,身份昭然若。

諾亞眨巴眨巴眼睛,慢悠悠地問:“哥哥,生病?”

那人不吭聲,小麵包也沒生氣,顫顫巍巍地伸出根手指,懸在謝爾青紫的手背上,想摸摸但又不敢:“疼。”

他等了一會,謝爾還是安靜地躺著,若非見他睜著眼,小麵包還以為他是睡過去了。小麵包想了想,抓著垂落在窗邊的布料,吭哧吭哧往上爬。

不多時,身邊忽然凹下去一塊,視線中出現了張幼兒渾圓的臉蛋。小傢伙眨巴著藍眼睛,隨手把勾勾放到一邊,伸手戳他。

“……”謝爾微微側臉,食指抵住小麵包的額頭,輕輕地道:“下去。”

諾亞不怕他,連人家的話都只挑自己想聽的聽,他在床上亂動,衣兜裡裝著的玻璃珠和糖果嘰裡咕嚕往外漏。

他哼唧:“哥哥是誰,以後在這裡嗎?”

“以後?”謝爾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半是嘲諷地將兩個字眼在喉舌間碾了一圈。

敏銳地意識到對方情緒不佳,小麵包撓撓頭,遲疑著伸出手,拍了拍對方的胸膛。

“你做什麼。”

諾亞沒說話但露出一種你脾氣好大的表情。

“不要生氣,”他很豪邁地兩手一揮,一把糖如天女散花般,噼裡啪啦砸下來。

“啪嗒。”甚至有一顆砸到了謝爾的腦門上:

“吃糖。”

“……”

幸好這時醫生端帶著各類醫療用品推門而入,略微緩解了些窒息般的寂靜。

燈光由暗轉亮,他見床上堆了只小麵糰嚇了一跳,看清後不禁微笑起來:“小公子,您怎麼進來了?”

諾亞伸直兩爪,被捏住提到床下,他剛剛站穩,轉頭就見醫生從床頭抽出一根寒光森然的針管。

謝爾:“給他也扎一針。”

瞬間,這個漂亮清瘦的哥哥都變得面目可憎起來。幼兒的臉皺成一團,他哼哼唧唧地:“不要,壞人。”

很顯然,上次被疫苗扎哭的慘痛經歷給幼兒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陰影。

一串啪嗒啪嗒,門扉被重新合上,醫生和病患面面相覷。

“很可愛吧,這可是諾里卡的小寶貝。”醫生笑著同他說話,轉移些許注意力,手下動作卻乾淨利落,針尖挑開皮肉,淺藍色的藥水注入體內。

他蹙眉,另一隻手不期然碰到了一顆珠子。藍色的,像是小孩子的眼睛,又像是一顆星星。

何必有太多牽扯,他想。

小麵包這頭剛出門,就被科倫汀捉了去,大公子捏著他的臉蛋啵啵兩下,笑問:“我們小寶貝又去哪裡玩了?”

狡黠的藍眼睛閃了閃,他還記得大人們的囑託,但又不想撒謊,就含糊地打著混:“在房間裡玩!”

“房間裡呀,不會是客人的房間吧?”

諾亞嘰嘰嘰地笑,作勢去捂科倫汀的嘴。

科倫汀蹭了蹭他的腦瓜頂,溫聲細語:

“寶寶,不是不讓你進去玩,裡面的哥哥生病了,他很累、也很困,所以總是在睡覺,我們不要去打擾他,好嗎。”

諾亞說:“可是大家都在外面,只有他自己在裡面。”他比劃了下:

“還黑黑的,他都沒有睡。”

科倫汀一愣,他自然聽得懂諾亞想要表達什麼。謝爾的病情是眾所周知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