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平身。”

“看來不是小王子,是小陛下呢。”

“嘿嘿。”諾亞兀自笑了一會,把花向前一遞:“喏。”

“嗯?這是…”

“婚禮捧花。”

程悟哪裡看不出他是什麼意思,狐狸一般的眼睛裡流露出了幾絲危險的意味:“打趣我,嗯?壞小孩,我的求愛之路可是一直都很順暢。”

小麵包一臉天真無邪:“那你不要嘛。”

“哼……給我。”

程悟夾著花走了,大概又去找歐文獻殷勤了。他喜歡歐文,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歐文的態度一直都很模糊,若即若離,總有許多事情藏在他的心底。

換做別的人,怕不是要說歐文冷淡了些,可熟悉的人都知道,歐文其實對程悟很好。

天邊稍有暗色,落日將山嶽的邊際鍍上層澄金色。

他今天忽然來了興致,不乘坐電梯,而是沿著扶梯慢慢向上,看過牆壁上掛著一幅接著一幅的畫像。

有男有女,皆面容姣好。這些人的目光都是溫和的,寧靜的,故而並不會令人覺得恐懼。

經由漫長的歲月,這些走入良夜的人,早已同莊園融為一體,每一個諾里卡的後代都將乘其庇廕。

最新的一幅畫像是塔蘭的。

諾亞靜靜地看了一會,隨後向更深處走去。

一扇一扇盛滿落日餘暉的窗戶從身旁滑走,少年行走在明暗交替間,身上的光與影此消彼長。

他最後頓步於一扇潔白的門扉前。

黃金一般的霞光在他的身後閃爍。

他啪嗒推開門:“爸爸!我回來啦!”

“這是什麼?”

溫德爾罕見地在寫一封親筆函。字如其人,筆鋒化刃。

“軍部每年都要對外發布的公告函。 ”

“敬……告……公……民……”趴在桌面上仔細一瞧,剛讀了幾個字就覺得拗口。

他皺了皺鼻子,不想打擾溫德爾工作,就繞到他背後去,擺弄他流霜一般的銀髮。

待到溫德爾落筆時,這才發現自己的頭髮被編成了一條麻花辮,尾端還綁了一隻紅色的蝴蝶結。

小麵包略顯心虛。被爸爸輕輕地彈了個腦瓜崩。

溫德爾沒有把它拆開,而是拿了一隻小公文夾,在他頭頂也弄了一束翹起的小辮子。

諾亞傻乎乎地自己樂呵一會,不過片刻,莫名變得有點不高興。

已經習慣了他多變的情緒,溫德爾手指點點他的眼角:“怎麼了?”

諾亞悲傷地看向天花板:“爸爸,為什麼你的頭髮是白色的,我的就是黑色的。”

“覺醒能力的異變,少時也是黑髮。”

“那為什麼我沒變白。”

“每個人的變化都不一樣,你眼睛的顏色變了,不是很明顯。”

“啊……”他藍中透著薄紫的眼瞳緩緩下移,定格在了溫德爾的銀髮上,癟嘴道:“爸爸,重點是,我們一點都不像。”

溫德爾似乎覺得有些好笑:“可父子並不一定要很像。”

“啊,可我想要和爸爸一樣的頭髮!”

“好。”雖說白頭髮有點怪,但他願意把自主權還給諾亞,溫德爾思索片刻,在智腦上發了一條訊息,找來諾里卡聘請的造型師。

造型師來的很快,看見是上將父子倆的時候還愣了一下,笑道:“原來是二位,真是罕見,想要什麼服務呢。”

諾亞和他講了自己的想法。

笑眯眯的造型師表示非常理解:“原來是這樣,不過呢小公子,要不要聽聽我的意見呢。”

專業的事還得靠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