柄,一看就有些年頭,手杖上的重環紋幾乎都要磨平。

木製品年頭久了就會變得易碎,甚至開裂,但這隻手杖卻沒有,依舊光澤瑩瑩,連一道明顯劃痕都沒有。

手杖看起來比凱瑟琳女士這個人都要新。

諾亞移開目光。卻與另一人的注視不期而遇。二樓的暗角,樂嵐正抱臂斜靠在欄杆上。

他的目光難得平靜,像是風雨之後平息的海面。

什麼時候來的。

諾亞走神,下一瞬就見他朝自己招了招手。

“什麼事?”

“過幾天你跟我去內城,即使內城相對穩定,也不排除有危險,拿好。”

一把小巧的匕首和一支鐳射發射槍被塞進手中,諾亞笑問:“現在就交給我嗎。”

“……”樂嵐一頓:“不要還我。”

諾亞眨巴眨巴眼睛,把東西往背後一藏:“不,給我就是我的了。”

樂嵐輕哼:“聽好。內城樂園有一個掌權人,樂園的每一個角落都佈設有他的眼睛,甚至外城奧吉亞斯都在他的掌控下。”

“除了隔絕地面的試探,他很少對地下城的一些事務作出干涉舉動。這也是那些貴族老爺們敢放心在這裡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的原因。”

“進了內城之後,我們沒辦法總是顧及你,你到時候就聽天由命吧,做你該做的事情,我們已經義盡仁慈了。”

很少見樂嵐一口氣說這麼話。

不過諾亞聽懂了。酒館的立場本就很模糊,他們似乎和溫德爾那方搭上了線,把他送入內城。

諾亞猜內城應該會有溫德爾的人接應,但那人不知是誰。

地下城是一個極其難以滲入的勢力,那位掌權者極度排外,所以哪怕是溫德爾,留在這裡的可用的暗線也是少之又少。

不確定因素實在太多。

“我明白的,”諾亞朝他笑了笑:“我已經很感謝了,樂嵐哥。”

樂嵐聳肩:“不用了,你老爸給的好處也的的確確到了我手裡。你要是真想謝我,長大如果還能遇見我,別把我抓起來就行。”

“哈哈,那可說不定呢。”

酒館整天破事一堆,樂嵐很快就被急匆匆地喊走了。諾亞再推開藥室的門,發現剛才還一片狼藉的屋子已經收拾妥當了。

凱瑟琳女士累得癱坐在她那把大搖椅上,乾枯的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輕叩桌面 。

“怎麼,你要回去了。”她忽而一瞥。

“嗯。”

“你父親是軍部高層的軍官? ”

“嗯……嗯?!”

這個臭小孩終於露出了令惡劣大人滿意的震驚表情,凱瑟琳女士“呦呵呦呵”兩聲。

“那臭小子,長著張幾乎和他爹一模一樣的臉,五年前進到酒館的第一面,我就認出他來了 。

他到現在還傻乎乎地以為自己運氣好,輕而易舉就和酒館搭上了線。”

凱瑟琳女士回憶往昔,蒼老的臉上露出一種刻薄的,又有些溫柔的表情。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諾亞猛地回過味來,她說的是那天給溫德爾傳訊息來的受傷青年:“您……您以前是?”

“我?我以前是中央軍部的研究員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