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問在九江的帳子外來回徘徊,雖說他努力說服自己九江此番也是為了贖自己的罪孽, 可是他還是忍不住愧疚,九江的所作所為,不管阿問願不願意,都與他脫不開干係。

醫師終於出來了,阿問忙問:“她怎麼樣了?”

醫師搖搖頭,說:“我只能知道她剛剛使用過十分霸道的藥,那藥浸入了她的五臟六腑,使她思維混亂。好在用藥時間不久,命是保住了。”

花樹叫來的醫師並不知道九江中了五毒散,也不知道她使用過巫師的藥浴,因為那些對五毒散和藥浴有所瞭解的醫師巫師都已經被軒遣送到漠北邊境了,只是為了讓澈兒再也接觸不到這樣可怕的解毒方法。

醫師雖然對此女子的毒摸不到頭緒,可是知道這些事不該過多過問,所以阿問問他們的時候,他們也只是回答地模模糊糊。阿問知道多問無益,只是點了點頭,說:“她什麼時候會醒來?”

醫師說:“短則三五日,長則半個月,實在無法確定。”

阿問向醫生作揖感謝,醫師就退下了。

九江躺在榻上,眉頭緊皺,面如土色,豆大的汗珠凝集在臉上。阿問吩咐婢女去幫九江梳洗一下,就離開了。

夜宵吃完,軒、澈兒和靈後三人往回走,靈後見軒對澈兒不依不捨,就由婢女帶著先回軍帳了,軒給安排的軍帳豪華得不像個營帳,而且短短半日,竟然能按照靈國宮殿的式樣佈置得井井有條,連最小的一條帕子都是靈國的式樣。

靈後讓婢女退下,自顧自倒了一杯茶,竟然也是靈國專產的一種茶,靈後感覺一切都十分順意,軒對澈兒的母后都這般周到,想來也不會薄待澈兒。

軒身上那種與人疏離的氣質正與做了多年刺客的靈後的很相像,所以自然產生一些熟悉感,而且軒身上頗有王族霸氣,如果以後澈兒與他成婚,他可以幫澈兒一起治理靈國,也不失為一個很好的選擇。只是,軒會放棄自己將軍的身份,到靈國重新開始,走這條艱難險阻的路嗎?

夜色如水,澈兒和軒單獨走在一起,軒時不時看一眼澈兒,眼睛裡是化不開的溫柔。

澈兒喜歡軒看她,她也喜歡看軒。

倆人一路默默無語,風吹著軒的衣角,也吹著澈兒的衣角,衣角和影子時不時碰在一起,兩個人心裡都說不出的甜蜜。

“澈兒……”快到澈兒的營帳,軒終於開口。

澈兒抬起頭,看著軒,眼睛亮亮的。

“我……”軒臉紅耳赤,嘴唇發乾,感覺每個字都說得艱難。

澈兒感覺臉也有些發燙,只是不知道這是怎樣一種情緒。

“澈兒,我……是否在你的心上?”軒終於說出口。

“心上?”

“對,就是……你怎麼也不想忘記的人。”

“你當然是啊!”

軒眼睛一亮。

“還有母后,父王,龜仙,阿問,丁師……”

軒嘆了一口氣,澈兒果然如她母后所說,男女之事並沒有開竅,即便是誆騙著她說心悅於自己,也沒有什麼意義。

軒笑笑說:“只希望我能是特殊的那個人罷了。”

澈兒心裡覺得軒確實是特殊的,和他在一起,她總是忍不住臉發燙,心跳很快,只是她不知道怎麼說。

軒突然拉起澈兒的手,說:“如果有一天,你心裡有了特殊的那個人,這個人只能是我。”

澈兒的心咚咚直跳,她體內還流動著軒的靈力,軒就站在身邊,卻感覺是和她緊緊貼著。

她推開軒,一步就躍進了營帳內,心越跳越猛,幾乎從嗓子裡躍出來。

軒看著澈兒慌亂的背影,心裡也如同被什麼撓著癢,看了好一會,也回自己的營帳了,腳步變得十分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