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中央大陸的幽深處,有一處仿若仙境遺落凡塵之所。峰巒疊嶂之間,一座靈秀孤峰拔地而起,山上古木參天,森然繁茂,翠影搖曳生姿。山巔之處,祥雲霧靄嫋嫋升騰,亭臺樓閣錯落隱現,瓊樓玉宇於驕陽朗照之下,散射出聖潔而縹緲的華光。仙鶴翔舞於九霄雲漢,其羽若霜雪,翩翩然似為這靜謐畫卷添上靈動神來之筆。山腰間,匹練般的瀑布垂天而落,訇然作響,水花激濺於巉巖巨石,繼而匯作澄澈溪流,琤琤琮琮蜿蜒于山石罅隙,溪邊芳草如茵,落英繽紛似霰。

李清玉,身負先天道體,一路走來,仿若與這天地自然早已簽下無聲契約,身心渾然一體。其每一步踏落,仿若契合大地律動的節拍,呼吸吐納之際,盡是天地靈韻的交融與流轉。他一襲淡藍道袍隨風輕拂,周身道韻氤氳,仿若自這仙境深處步出的謫仙,超凡出塵,遺世獨立。

他本是隨心漫步,自然而然地行至這方勝境。待行至山巔,方見一座涼亭之中,有一位白衣書生安然靜坐,正悠然品茶。那書生面容清俊,風姿儒雅,仿若與這周遭景緻融為一體,自成一幅淡雅水墨。見李清玉前來,其唇角微微上揚,綻出一抹淺淡而溫煦的笑意,旋即輕輕抬手,那手勢輕柔曼妙,仿若攜著天地自然的無形牽引,邀李清玉入席落座。

李清玉神色平靜,步伐沉穩,步入涼亭。目光交匯間,彼此微微頷首示意,一切盡在這無聲的默契之中。隨後,李清玉緩緩取出一顆溫潤光華內蘊的白澤內丹,遞向書生,開口說道:“此來,特為歸還內丹。昔日承蒙君之饋贈,助我回溯往昔,感悟前塵。今朝所呈,此丹已非昔日舊物,乃是我於修行幽深處,以心中靈血與道運玄思凝練而成,特以此謝君昔日厚恩。”其聲線平和舒緩,每一字出口,仿若攜著天地間的幽微奧秘,於這靜謐涼亭之中,悠悠迴盪,餘韻不絕。

書生白澤淺笑盈盈,伸手接過內丹,其眼眸之中,欣慰與讚賞之意一閃而過。“君之赤誠心意,天地可鑑,我已盡悉。”白澤輕聲應道,聲若幽泉滴瀝,清脆悅耳。此時的二人,仿若跨越千載歲月的摯友重逢,無需繁文縟節的寒暄,一切盡在這默默無言的靈犀交匯之中。

二人相對而坐,石桌之上,茶具精緻典雅,仿若為這方天地的靈韻所鍾。白澤輕抬素手,提起茶壺,為李清玉斟上一盞香茗,其動作行雲流水,優雅天成,茶水仿若靈泉絲縷,落入杯中,剎那間,茶香氤氳四溢,瀰漫於整個涼亭。李清玉微微欠身致謝,而後端起茶杯,輕抿一口,頓覺一股醇厚茶香於舌尖化開,仿若靈韻直透心脾,令其身心皆沉浸於一片澄澈寧和之中。

白澤放下茶壺,目光悠遠,望向那浩渺無垠的遠方,仿若穿透了這天地的表象,直抵那玄之又玄的靈虛之境,繼而緩緩啟唇,打破了這片刻的靜謐安寧:“身若菩提樹,心似明鏡臺。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君於此偈,有何玄思奧悟?”其眼神深邃如淵,平靜之中似藏著無盡的天地至理與人生迷津,仿若這輕輕一問,便已開啟了一扇通往神秘精神世界的大門。

李清玉微微垂首,目光沉靜,仿若陷入了對那冥冥之中宇宙蒼生的深邃思索。良久,方抬眸應道:“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世相皆空,心若不執,塵埃焉能染之?一切諸相,唯心所現,心淨則國土淨,心寂則萬籟寂。”其言辭篤定,聲若洪鐘,然又似被一層靜謐的輕紗所籠罩,透著一種超脫塵世的淡然與從容,仿若於這剎那間,已與那天地自然的空靈之境合而為一。

白澤微微點頭,似對李清玉之應答頗為讚許,然其眼眸之中,仍有一抹探究之意閃爍。“君之悟性,超凡入聖。然老子化胡之事,君作何深邃參詳?”白澤目光再度落於李清玉身上,眼神之中,仿若藏著千年的歷史迷霧與文化秘辛,等待著李清玉以靈慧之思去撥雲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