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澤直接昏睡了一天一夜,醒過來的時候正值黃昏。

吊針也早已被護士拔掉,他翻身起床走到露臺,看向遠處的天空。

晚霞如同一幅絢麗的畫卷,在天邊展開,雲被夕陽鑲嵌上金邊,熠熠生輝。

集鎮是見不到這種景色的,不停歇的工廠總是讓天空灰濛濛的。

在世界的進化中,荒野的森林似是有了靈智,也排棄著汙染,人們想方設法的從荒野習得了這種技術,將其用於城牆之上。

柳澤活動了一下手臂,那刺骨的痛感還在,他還需要再休養兩天。

房門推開,那個讓柳澤記憶深刻的人推著郭文龍走進來。

“柳公子,關於柳天一的資訊我們已經有些許眉目。”男人說道。

柳澤挑挑眉,他可不記得自己有介紹過自己,看來是真查出點什麼了。

“不過壞訊息是大夏的軍隊也在花錢懸賞柳天一。”

柳澤聽著皺起眉頭,不是因為大夏的軍隊多管閒事,而是這個男人聲音真的太難聽。

柳澤感覺渾身都是螞蟻在爬,那聲音簡直像有人用釘子刮花玻璃。

“我知道了,還有什麼嗎?答應郭會長的事情我會去辦到,待我休養好之後。”

柳澤不想和他聊下去,想著辦法快速解決話題。

好在那個男人不再開口說話。

郭文龍看向柳澤:“我相信小友的實力,不急。”

“此次前來是想邀請小友參加我們明天的幫派大會,也是我的壽辰。”

柳澤遲疑的點頭:“我會去看看的。”

見柳澤答應,郭文龍示意男人離開。

“宋笞,走吧。”

那個男人對柳澤點點頭,帶著郭文龍離開了。

離開房間後,郭文龍眼睛失去神采,宋笞則一臉怪笑。

“嘿嘿,還真是你,居然還能醒過來,甚至成為了半聖,我真的要控制你了。”

“哎,可還是捨不得郭會長。”他摸了摸郭文龍的臉,狠狠的抽了一巴掌:“你說你為什麼就沒有異能呢?廢物老頭。”

郭文龍似有似無的閃過一絲掙扎,可卻又歸於平靜。

“算了,半聖也不如黑色會,還是用郭會長順手。”

宋笞心情極好,自言自語道:“不過李睿,你該怎麼辦呢?半聖的追殺。”

說到李睿,宋笞又抓緊了輪椅把手,他們曾經有著深仇大恨。

宋笞永遠不會忘記那天雨夜在督查局門口跪著學狗叫的屈辱,他加入黑色會,總是接跑外城的髒活,一步步接近郭文龍,控制他,就是為了能復仇。

不過44號城市的淪陷,李睿的被抓捕,一度讓他覺得復仇遙不可及,柳澤可謂是剛打哈欠就送來了枕頭。

……

第二天,日上三竿。

柳澤被護士叫醒,他洗漱一番便來到了舉辦宴會的大廳。

人來人往。

各種顏色的黃毛在晃盪,即便是冬天也打扮的相當抗寒。他們有的舉在一堆打牌,有的舉在一堆對峙,然後一箇中間人出來調解了兩句,其中一個帶頭黃毛護著的小弟站出來鞠躬道歉,雙方又這樣散了。

沒打起來,沒意思。

然後就是各個堂主,親熱的打著招呼。

一個個的穿的十分斯文,讀書人長衫,長袍,廣袖,若不是絲綢擋不住的腱子肉或者光頭上的紋身,柳澤還真以為這是什麼讀書俱樂部。

熱鬧的聚會一直持續了一個時辰,正午時分,正主才亮相。

宋笞推著郭文龍入場,一直到高臺上。

場面瞬間安靜下來,然後十分默契的站列整齊,各個堂口報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