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裡一些嘲弄的笑料。

夜幕沉沉。

許頌寧又感受到那熟悉的疲倦,閉上眼,聽到劉姨關了燈,關了門。

世界陷入了濃濃的靜謐與黑暗,大家都要睡覺了,他也將開始應對沉悶的疼痛和艱難的呼吸。

許頌寧想著,該以什麼模樣,出現在那素未謀面的女孩面前呢?

她心裡也會思考這件事嗎?

同樣的問題同樣困擾著,一個在遠隔千里外、西南的某個平凡小家裡的平凡女孩。

晚上十點過,窗外是缺月高懸,窗內亮著黃澄澄的燈光。

葵葵蹲在衣櫃面前,絕望的抓著自己頭髮。

“哎呀,看把你愁的呀。”

陳清霧終於寫完了最後一個化學方程式,慢條斯理合起本子,放下筆走到她身邊,“從八點選到現在,倆小時了,還沒選到合適的?有那麼糾結嗎?嗯?我的向日葵小姐。”

葵葵更是崩潰,兩腿一伸癱坐到地上,頭靠著床,“我完了啊,我已經試遍所有搭配了。我現在很肯定,你根本沒有好看的衣服。”

“嘖!”

今晚葵葵媽媽需要去核算損失和處理貨物,擔心葵葵晚上會因為火災的事做噩夢,特意把她的好朋友陳清霧叫過來陪她。

兩個人湊到一起是向來不辦正事兒的。葵葵那會子剛跟許頌寧打完電話,得知陳清霧要來,立刻讓她把她所有的漂亮衣裳都帶上。

小時候兩個人就是一起混著穿衣服,身材相似審美一致,哪件好看穿哪件。

“唉,我的衣服都讓火燒沒了啊。”葵葵捂著臉,“我現在是真覺得心痛了,那麼一櫃子衣服啊就這麼沒了,這簡直是我第二大遺憾了。”

陳清霧順口問:“第一是什麼?”

“許頌寧送我那本琴譜啊。他自己抄的,這傢伙,也不知道抄了多久呢。封面那麼好看,內頁乾乾淨淨的,還有淡淡香味,多精緻的琴譜啊……唉。”

“……你還真是。”陳清霧噗嗤笑了笑,把她從地上拽起來。

這次的房間裡爸爸讓人給她裝了個大穿衣鏡,陳清霧把她拉到鏡子前,明亮寬闊的大鏡子裡照出了兩個人影。

陳清霧穿校服、披散頭髮,葵葵穿粉紅老漢衫,扎著馬尾。

“首先,你這件老漢衫,以及這個小短褲,絕對不能穿。”

“這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陳清霧又笑,“我這堆裙子你不喜歡,週末咱倆再去逛逛。”

“好!”

“另外,你得從現在開始護膚,你這面板也不是不行,但是還能再好點。”

“這也沒問題!”

“然後你這髮型……髮型完全不行,太醜了,出門隨手扎得馬尾?”

陳清霧滿臉嫌棄的拽拽她的馬尾辮,葵葵捂腦袋,“馬尾還能怎麼扎?”

“反正不是你這樣扎,扎那麼緊,皮筋兒都快崩斷了,你也真不怕髮際線倒退。”

“那扎什麼髮型?”

陳清霧後退一步,食指摸索下巴仔仔細細的看她。

葵葵其實長得還不錯,臉型小巧輪廓流暢,要不是她夏天從不躲著太陽走,面板也還能再白一些。她的眼睛雖然不如她媽媽的眼睛那麼大,但形狀彎彎瞳仁清亮,乾淨得像小狗的眼睛。

“嗯!現在開始制定一套迅速變美的方案吧!”陳清霧說。

距離國慶還有那麼些日子,從現在開始葵葵每天和陳清霧一起敷面膜塗各式各樣的乳霜,絕不熬夜,出門打傘躲太陽,頭髮也披散下來。

她習慣的懶散坐姿站姿也改正過來,努力回到小時候學跆拳道的那段日子,走哪兒都是挺胸抬頭的。

為了省錢旅遊琴房